的皮像被撕扯下来一样,疼得她只咬牙。终于,在医生又一次进来后,她哀求,“大夫,能不能给我服点麻醉剂?”
医生看了眼抱着胳膊倚着窗台站立的鹿鸣,讪讪的没有说话。鹿鸣口中淡漠道:“忍着吧。已经够笨的了,再用那东西,只会更笨。疼了这一次,也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要瞎胡闹。”
疼痛让谷雨未顾不上顶嘴,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躺着。
门关上了,鹿鸣走到床前。那条白玉一样的胳膊如今面目全非,鹿鸣凝视了一下,忽然问:“想吃什么?”
谷雨未别过头不吭声。“别赌气,折腾了这半天,要闹也要吃了东西再接着闹。”
谷雨未还是不吱声,就听鹿鸣在打电话,“找人送碗汤来……不营业?那这样吧,你让你老婆做一顿饭你送来……不管是什么,赶紧送来就行,下个月我多发你一个月工资。”
他回过身,拖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走。”谷雨未已经疼得满头汗。
“对不起,恕难从命。”
“我不想看见你。”
“但我想看见你。”
两个人一句对一句,谷雨未的声音里带着疼痛的颤,鹿鸣的声音里带着坚决的冷。谷雨未还要再开口,鹿鸣先行截住,“建议你不要说话,耗费体力,会让伤口更疼。”
是的,疼,很疼,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伤,很疼。她想睡,但睡不着。所以,她清晰地听到鹿鸣起身、开门,复又开门的声音。
她依旧闭着眼,感觉到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她厌烦地一动,他的手立即拿开,“既然没睡,就起来吃东西。”
她不想吃,但粥的香气飘了过来。中午、晚上都没吃,让这香气一勾引,她真的饿了,越饿就越忍不住,好像饿得马上就要化掉一下。
鹿鸣帮她把床摇起来,又回身端过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舀起一勺,她顺从地张开嘴。
“哎哟!”她轻叫了一声,着了恼,“你没喂过人啊?这么烫,怎么吃?”
鹿鸣搅动着粥,又冷又恨又嘲讽地说:“为什么这次没看出来我是故意的?”再舀的时候,却只舀了一点儿,轻轻的吹了几下,才送到她嘴里。
这么吃了一会儿,谷雨未又忍不住了,“你多舀点儿,吃了这半天,还是饿的。”香甜的粥越吃越想吃,偏偏每次只是一点儿,越吃越饿。
鹿鸣冷哼一声,“那我多舀些,我先尝尝,不烫了再给你吃。”
谷雨未鼓着嘴不说话,病房里只有勺子碰保温桶的声音,氤氲的粥气使房间里有了点温暖的感觉,胃里的舒服暂时压倒了胳膊上的疼痛。
谷雨未吃饱,重新倒在床上。鹿鸣看了看保温桶底,微微犹豫了下,把剩下的残粥三两口吃完,再过去看时,她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的谷雨未很安静,胳膊的疼痛使她的眉毛仍然微微皱着,让她看起来还是有几分痛苦。或许是哭喊的原因,嘴唇有些干。干涸的泪痕交错在脸上,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恨。鹿鸣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捏她的脸,手伸到半空,又停了下来。
启明星亮了起来,街灯次第熄灭,鹿鸣最后一次摸了下她的头,温温的,没有发烧的迹象。
谷雨未醒来时阳光已经很亮,胳膊上的疼痛提醒了她昨晚的一切。她想起身,一个陌生的男人过来,“你醒了?”
谷雨未皱眉,“你是……”眉眼有些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是鹿总让我来的。”那人连忙解释。谷雨未想了起来,是昨天那个小保安。
“他呢?”
“鹿总走了。”小保安回答后立刻说,“鹿总让您出院。”
“出院?”她重复了下,小保安似乎让昨天她那执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