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元帅,监军没有发脾气。”
席大猷掀帘瞅了瞅,被杜闻秀发觉,过来见礼。席大猷道:“今日打了个败仗。我真担心你的心情呢。”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中了川军的埋伏。”杜闻秀道:“任何一个将领,在这种情况下,都免不了损兵折将,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事,丝毫不能影响我运筹破敌之策。”
“这就好,这就好。”席大猷道:“想到什么没有?”
杜闻秀道:“从今日之战看来,敌军只是防守,并不追击,其兵力显然远不及我军。但敌军倚仗险要地势防守,若是硬攻,必然会造成很大的、无谓的伤亡。因此,我们首先要将敌军进行分化,调虎离山。明日早晨,弟子准备派人问一下当地的乡民,找出几条能够绕过去的路。然后我军佯装成绕道而过的样子,将本来兵力就不足的川军调开一大半。最后再正面给予强攻。”
次日。向乡民打听之后得知,此地东面是小相岭,西面是锦屏山,两条山脉都非常险峻,粮草辎重绝对过不去。原来曾经走过的大火地和炭保子也是死路,要往正北过去,只有彝海子一条道路。
“辎重过不去,就不带辎重。每个士兵自带七天的粮食,沿途砍伐树木煮食。争取用七天的时间,绕到敌人的后方。”杜闻秀略微盘算之后,派出两万步兵,经盐井转移到曹古。做出要翻越小相岭,直插越西的迹象。下午,杜闻秀再派出一千士兵,试探彝海子。
佯装翻山的士兵第二日返回,说是沿途都未受到任何阻拦。试探彝海子的一千士兵,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消息。
第三日,佯装翻山的两万士兵真正带好粮食,真正地翻越小相岭的时候,却中了埋伏,损兵一千余人。
杜闻秀道:“看来,敌人能识别我军是真的绕道。还是假的绕道。”
席大猷道:“这怎么可能呢?为师以为,他们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这倒不是碰巧。”杜闻秀道:“只能说是他们用兵有方。”
席大猷道:“我不信世上有这么神的人。”
杜闻秀道:“说穿了,当然也就不神了。他们一定是在这一带的山峰之上埋伏有很多哨兵,掌握了我军的一举一动,故此才能识别我军是真绕道还是假绕道。我们的疑兵之计,就骗不过他们了。”
“哨兵?”席大猷欲言又止地道:“为师想……”
“弟子请师父过来,正是要请师父与三位师叔一道,把这一带的山峰都清理一遍。”
“好,好,好。”席大猷连说三个好字,转身就走。杜闻秀叫住道:“师父且慢。还是那句老话,请师父千万要隐讳行迹。”
席大猷与刁邑阳、麦水吉、窦均邦三位师弟这一去,两日没有消息。直至二十五日晚,席大猷才狼狈地逃回。
据席大猷说,果真很多山峰之上都有川军的哨兵。四人一路砍瓜切菜,杀了将近有一百人。后来,由于窦均邦贪功,四人一直杀到彝海子附近,被川军发现,麦水吉、窦均邦、刁邑阳当场被射死,自己则侥幸逃脱。
“报告元帅,甘置辛的尸体已经找到。”
尊重道:“快收敛起来。”
又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报告元帅,还是没有找到樊东闾的尸体。”
尊重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多加人手,再去找。”
武林中传言,言寿风和席大猷二人并列天下第一高手。既与大理交战,肯定就会碰到席大猷。怎么自己原来就没想到呢?
如今天下有数十个门派已投至川军麾下,完全可以说是高手如云。那知道这次举兵,除言寿风、雷招弟之外,所有高手全部归入了雷又招的军队。机动军这边,更是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