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失踪,尊重追问,温玉华断然拒绝回答的消息,几乎人人都已知道。大家最想知道的是军师到哪里去了,温玉华却一拖再拖,迟迟不说,使众人的心里非常沉重。想知道,却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故此,这一次众将都没有明确地发问。他们提出一个又一个别的问题,实际上是希望能旁敲侧击地让温玉华说出军师的去向。
这些。温玉华早已心知肚明。温玉华深知自己聪慧有限,应付艰难,便故意将说话速度放慢,以便拖延时间。果然,当王济恩提到阻挠和亲违背民意,温玉华正没办法措辞的时候,时辰已过,温玉华趁机遣散众人。
众将私底下商量之后,均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就这样不知军师下落,忧心忡忡,瞻前顾后,倒不如知道军师落难,彻底损伤士气,中止进攻武川来得痛快。于是,次日一上来,尊重就率先问道:“启禀温姑娘,贪生畏死是人之本性。有了军师,我军全体将士人人都能变成金刚不坏之躯。温姑娘调军也好,万将军调军也好,只要两位军师人在军中,看着我们,念着我们,我们就无往而不利。故此,军师是士气的根本。如今军师不知下落,我军士气大伤。此时进攻武川,两军阵前,士兵畏首缩足,定然难以取胜。故此,卑职肯求温姑娘请出军师。”
“尊重!”温玉华道:“古人云,‘非礼勿言’。军师是女子,又正当妙龄,我们不应该在背后妄加议论。还请你自行尊重。”
监军邹卫闽道:“启禀温姑娘,尊监军只是出于对军师的关心,询问军师的去向,并不是对军师品头论足。”
温玉华道:“心脏乃血脉所在,是身体的一部份。品头论足固然不对。关心也同样不好。”
监军纪波明道:“启禀温姑娘,在谈论婚嫁之时,两位军师才是女子。现在是在军中,我们正在进行战前的准备,两位军师并非活生生的人体,而只是官职上的、词语上的军师,并没有男女之分。”
“纪监军所言非常缓和,颇通中庸之道。”温玉华道:“既然我们只需要官职上的军师,我就委派你为军师如何?”
监军敖闻喜道:“卑职敖闻喜给温姑娘行礼。温姑娘不愿说出军师的去向,其中必有苦衷。大家的意思,只是不要温姑娘独自承担这样的苦衷。大家都愿意为温姑娘分忧。不过,温姑娘既然不允,我们身为属下,也不能勉强。卑职要说的是,假设军师是被东突厥抓去的,假如此次攻打武川就是为了营救军师,温姑娘如果说出来,不但没有妨碍,反而会士气大振,全军将士无不拼死效命,就算是将东突厥一千万人口逐一杀尽,大家都无所顾忌。”
“敖监军言重了。”温玉华道:“事实并非这样。怎么说呢?两位军师多大岁数?怕有十七八了吧。总之比我要小,还是大孩子。那一日,我们在一起谈论各地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次日就不见了军师。我猜想,她们一定是偷偷跑出去玩儿去了。”
监军贾永清道:“启禀温姑娘,玩耍的猜测过于匪夷所思,属下认为两位军师绝不会这样。”
监军叶新圩道:“卑职叶新圩给温姑娘见礼。卑职认为,玩耍的猜测是完全可能的。卑职只是认为,如果要唤回军师,就应该有大张旗鼓的军事行动。如今我军的行动只能算是偷袭,军师根本就无法知道。”
监军吕孝直道:“卑职吕孝直给温姑娘见礼。卑职记得很清楚,就在情海点将的前一日,卑职就曾经见过雷再招姑娘。也就是说,雷家四女离开军营与温姑娘下令进兵是同一日。故卑职请问温姑娘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监军粟世雄道:“卑职粟世雄给温姑娘行礼。吕监军,你也太不知分寸了,怎么可以质问温姑娘?就算要问,语气也须缓和三分才是。”
“不怪吕监军,”温玉华道:“大家的心情,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