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烈!”满头白发的奚随风在这批人之中尤为显眼,他可不像凌羽翔要顾忌敌我身份,冲到面前完全把某人晾到了一边,激动地跳下马来,一把握住风行烈的双肩,脸上的怒气和忧虑几乎掩盖不住。
“你怎么又胡闹任性!”
对风行烈没有非分之想是一回事,可是心底的感情就又是一回事,奚随风方才虽然显得果断冷静,心中却不知道上上下下忐忑不安了多少回,紫金山那一别时的痛苦历历在目,他怎么忍受得了她再赴险境?怎能不觉得担惊受怕?
这样的口气虽然是责备,实则是极致的关心,奚随风跟了风行烈那么多年,关系自不然不一般,这么说话实属正常,可是在凌羽翔听来看来却莫名其妙一阵刺耳外加刺眼。
这位充满了刚毅之味的英俊男子,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她那位视作左膀右臂的忠诚下属,现在的烈军大统领奚随风!
眉毛狠狠跳了跳,凌羽翔紧紧盯着那双搂在她肩头的手,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没注意到自己的拳头已经逐渐握紧,隐隐有青筋暴跳之势。
很好!很好!
那脸紧张到骨子里的焦急,是主仆之情?下属之忠?朋友之谊?他要是信,他这个战神就该丢到三岁毛孩子堆里去!
风行烈没注意到某人已经开始乱吃飞醋了,反手一下拍在奚随风肩头,露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若非有大半把握,我能头脑发热到胡来吗?放心吧,况且,这回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有我们和没我们有区别吗?你一个人冲进敌营跑的连影子都没了!”奚随风忍不住抱怨。
眼见她对别人也笑得春光明媚,凌羽翔心里更郁闷了!
你们怎么能搂得那么自然,那么干脆,那么熟练啊!
看见这种情况傻子都知道,这样的情景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打仗打了半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还被揍成个熊猫眼!我都顾着局面没来得及好好搂一搂她,抱一抱她,你这个混账小子居然敢捷足先登!
凌羽翔的目光移动到奚随风身上,锋利冷峻得可以把人扎出几个窟窿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奚随风此时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有这么个怨灵恨意十足地盯着,奚随风不可能无知无觉,抬眼一望,转念一想,心头微愣,已然有几分明了,更多的却是惊讶。
那全身红袍银甲,俊朗得幻若天人,一袭霸气与生俱来,令人不得不生出敬佩之心臣服之念,毫无疑问,这个对着他眼神凶恶的男人,必定是那传得出神入化的大凌战神,凌羽翔。
可他为什么这么看着他?他自问没和这个男人有过冲突,结过梁子吧?烈军一向安于大秦境内,和凌羽翔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小卒都不可能遇到!若说是烈军和凌国之间的恩怨,那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唯一的可能……
奚随风又仔细瞧了瞧,确定了那两道意欲杀人的目光是盯着他的手。
这个男人难道对行烈……
面色陡然多出些古怪,奚随风突地长臂一舒,干脆地将风行烈整个儿圈到怀里,暧昧无比地拥抱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有这番动作的风行烈一时失神,就这么毫无反抗的被他抱了以后才反应过来。惊望一眼奚随风,已然想到了他的目的,这个男人,也许计谋比起她和凌羽翔略低一筹,心思却敏感细腻得可怕。
或者,是他对她的感情,促使他注意着和她有关的一切。
分明察觉到了其中的古怪针对和试探,怒意攻心的凌羽翔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住。
狭长的凤目中爆射出几缕幽深的精芒,一把将那个面露讶异之色的人儿拽到身边,红衣一卷,圈进臂弯里,抱得死紧,咬牙切齿地吼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