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妮吸吸鼻子,了解了。
原来他刚刚跑出去,不知道从什么人嘴里知道劲哲哥已经死了的事,觉得自己被骗了、不被尊重,所以又忙不迭回来质问她。
哈,她还以为……以为他是回来安慰她的,看到他的时候还心跳了一下,她真的是完全想错了。
一切都以他的感受最为重要,他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就可以了解吗?”她冲口而出,“像你这种生性冷漠的人,根本不会懂那种失去挚爱的戚觉,就像一瞬间,全世界同时熄灭了所有的灯,他再也听不到我说话,你懂那种深沉的无奈吗?你懂吗?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坚持我现在所做的,他在天上就会过得很好,这样也不行吗?”
辜至美嘲弄地问:“难道你把一个死人当活人,只为了他努力过生活就算是很懂爱吗?你打著为他而活的旗帜过日子是要做给所有的人看,看看你有多重感情、多念旧吗?”
火妮像触电般跳起来!
“住口!你住口!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这么瞧不起我的感情?你试著了解过别人吗?我认为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你,就是一个不带感情、没有温度,不懂爱为何物的人!”
“那么,你打算把一个死人当成你的护身符到什么时候?”他死盯著她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眼睛里去。“你打算一辈子不忘掉他?”
不忘掉他,也不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她要这么一直傻下去吗?
“有什么不可以?”火妮的声音幽冷而清脆。“我忘不掉死掉的人并不丢脸,你从没有打开心房去爱人吧?!那才丢脸,因为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话一字一句,强而有力的敲打在他心上,他浑身震动了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也越来越怀疑,自己真的是她说的那种人。
天才刚亮,火妮还在床上正好眠的时候,敲门声就叩叩叩地响个不停,像催命符似的。
“谁啊?”昨天她哭到睡著,头有点痛,想再多睡一会儿,不要来吵她啦……
“是我。”
“鬼知道你谁啊?”
门外的辜至美笑了,语气很冲,看来某人有起床气哦。“我是光宗。”
没一会儿,房门霍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长发凌乱、穿著格子棉布睡衣的女人光著脚丫子,没好气的瞪著他。
“干么?昨天没骂够,今天一早想接著骂是吗?”
“你快点起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他扬扬手中的几页纸。“是几个关于有机农场的计划,对你有帮助。”
听他这么说,火妮精神都来了,也暂时忘了两人的“恩怨”。“真的吗?你写的?”
“你换件比较正式的外出服,我们要去镇上,在车上我—边告诉你。”
火妮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换衣服,两个人连早餐都没吃就准备要出门了,看得在准备早餐的梅淑珠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搞什么,她连忙在后面喊道——
“你们要去哪里?晚上阿万伯娶媳妇,记得回来喝喜酒啊。”
“知道了。”火妮跳上载货用的小货卡,熟练的系上安全带。“我们去镇上干么?”
这种手排的小货卡,农庄里的女人就只有她会开,是她爸爸留下来的,她可是引以为傲哦。
“去拜访所有的饭店、民宿和旅社,还有——”辜至美站在驾驶座敞开的车门边看著她。“你下来,我来开。”
她扬扬眉毛。“你确定你会开?”
“感觉上好像会。”
她也不跟他争。“也对啦,男人好像都会开手排车,那好吧,你来开,我负责报路。”
她换到副驾驶座去,把驾驶的大位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