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腿部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一茉失去支撑,扑倒到脏污的尸体上,疼痛让她不得不呼出声。稍稍侧转头,一茉瞧见钉在自己腿肚上的弩箭,殷红的血液汩汩覆上身下尸体的血黑。
伸手握住箭柄,当暗处里的白澜侦察营正在思量着这个女人正要做什么时,一茉闭上眼,心一横,将扎在自己血肉之中的弩箭自腿肚中拔出。
“啊!”仰天长嘶,一茉胡乱撕扯下衣角的索布捂住伤口。疼!从未体会到的疼!可是若是让这支箭一直呆在自己腿部的话,她将会更疼且动都无法动,还如何能去到军营。
剧痛充斥着一茉,眼神开始有些迷离,眼前的景象无章序地完全扭曲,竟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茉伸出手,扒住自己所能扒住的尸体往前挪动。
不行,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疼痛终是湮没了一茉的坚持,一茉在疼痛中晕厥过去。
看着这一幕的侦察营士兵瞬时懵了,不知这女人是蠢还是什么,竟然能如此不假思索地拔出深深扎入血肉的弩箭,更何况是老大射出的弩箭,怕是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做到如此坚狠吧。
“老大。”
“去,把那女人带过来。”
“是!”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看似弱小,骨子里却有不可忽视的倔强。
“老大,人已带来。”说着,拖着一茉的士兵将她小小的身子扔到地上,他们这些侦察营的士兵,绝不会对一个心怀意图的齐良女子做到怜香惜玉。
一茉未有从昏厥中醒过来,但是她哆嗦得发白的嘴唇和蜷缩的身子体现出她的苦楚。
“老大,这女人到底是谁啊,一瘦二干三难看的。”有人开始嫌恶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真是胸大腿粗脑子小的兄弟们。
“你是老大嘛!”
“……且看看再说。”这是什么理由,胡渣男人不由白眼一翻。侦察营虽担任的是比其他人更艰巨的任务,每做一件事,需小心再小心,确认再确认,但也因着有这一群好兄弟,才使得日子并无那么枯燥。
胡渣男人蹲下身子,将一茉全身上下看得仔仔细细。面前的女子确实长得如兄弟所说的,一瘦二干三难看,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敢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这里,而照他们的观察,她是要去往蒙将军的军营。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男人的眼神瞟到一茉一只仍紧紧摞成拳的手上。
用力掰开一茉紧扣的五指,一块紫色的玉佩呈现在被掰开的手掌上。
拿起玉佩认真查看。玉佩圆形,上刻一条腾云蟠龙,刻工之精细,蟠龙的一须一毫一鳞片在这块小小的玉佩上栩栩如生,整块玉佩呈淡淡的紫色,不知是被人握在手里太久,还是玉质本身的缘故,握在手上有些些暖意。胡渣男人惊了,围在周边看玉佩的士兵也惊了,这是一块品质极其上等的紫玉,白澜有传闻,当今太子诞生之际,白庆帝为昭告天下将象征白澜储君身份的蟠龙紫玉赐予那还方在襁褓里的太子。
众人面面相觑,这不会真的就是那块蟠龙紫玉吧?待看得胡渣男人将玉佩的另一面翻转过来,那龙纹卷成的“叶”字顿时让众人傻了眼。
看看地上的女人,再看看手中的蟠龙紫玉,胡渣男人最先反应过来,“我去禀告将军!你们将这女人也一并带来!”
“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帐内,叶习未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一茉,脸上尽显焦急之色,叶习未愈是如此,跪在地上的胡渣男子愈是紧张,想他这侦察营队长肯定是干了一件极愚蠢的事情,不过好自己在射的是她的腿,而不是她的命,否则自己现在不是跪在这里,而是躺在了刑台上吧。
“伤势如何?”看着悠悠把脉的军医,叶习未的语气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