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前,不管是戰犯還是罪犯,總是提心弔膽怕人抓辮子的;特別是一些嚴重的思想問題,一旦被人揭發,即使不影響前途,也不會罪上加罪,但檢討批評這一關就不能輕易通過。說句老實話,在沒有得到自由之前,誰會對共產黨講過的話能毫不懷疑完全相信呢?因為這是和自己打過仗或被自己抓過殺過的敵人嘛!對陳士章,我也存在著&ldo;未可全拋一片心&rdo;,多少留一點的想法,倒是他看我肯和他談出一些思想問題,這位老實而忠厚的農民出身的同學,對我卻是無話不談。
有天,我聽到和陳士章同隸屬於第七兵團的四十四軍軍長王澤浚告訴我,陳是一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結果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逃了第一次逃不了第二次,不過多享幾個月的福,又和我們見面了。陳士章自己也不否認他跑了又被抓的事,但他則認為是&ldo;在劫難逃&rdo;,實乃天數也,非人力可挽回。
我對這位&ldo;同學&rdo;這一不平凡的經歷,當然非常有興趣,總想和他詳細談談。幾次有一點時間可以談,但每次都有幾位那樣愛湊熱鬧的&ldo;同學&rdo;插進來;芻然,不都是想找批評別人的材料,甚至還是來加入進來&ldo;擺龍門陣&rdo;(四川人稱閒聊天為擺龍門陣)。像王澤浚就說過,第7兵團中,軍長有的打死,有的被俘,有的逃跑……一說到勁頭上,他袖子向上一勒:&ldo;格老子!還有一位在突圍突不出去時,競叫副官打開皮箱取出中將銜的將官大禮服穿上,所有勳章獎章掛好,布鞋換成皮靴,向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子行了一個軍禮,準備&l;成仁&r;。當他正舉起手槍要向自己頭上射擊時,大大出他意外,奪下他的手槍的居然是摸進他指揮所碉堡的解放軍。&rdo;那位被他說的64軍軍長把頭一偏,馬上站起來,朝王澤浚&ldo;呸!&rdo;了一聲,悄悄走了。當然,這會引起我們輕聲笑一陣子。但我想讓陳士章談他的事卻沒有時間了,大家只好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各回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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