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递条子的人压根也没把他当回事。
他们要的只是这位非世家派系的礼部尚书在这件事情上闭嘴,不要搞事情给他们添乱就行了。
他江太岳昔年再回仕途的时候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定能施展拳脚。可如今呢?看看这手里的名单,大半个朝堂都被牵扯了进去,自己如何办得?
这奸臣们坏,自己得更坏,公事公办根本行不通。
这等级别的舞弊,上报之后按律当三司会审,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审理。
但如今这情况,三司皆有牵涉,大半个朝堂都陷在里面,这不办,该怎么不办?
江先生凝视着手里的条子,林甫和自己的关系陛下不会不知道,这条子是不是送的略显多余了一些?
林甫的身份特殊,江先生当年一回京城便曾上表陈情,表中多有提及过人才学。三年前林甫高中乡试头筹的时候,徐州总督顾大人那一句吾之小友,国士无双他也有听闻,陛下不会不知道。
也就是说,以林甫的才学,江先生从不担忧他春闱大比的事情。陛下就更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了,甚至还亲笔写这么一个条子送过来。
江先生眯起眼睛回想王公公的那句话,“陛下听说大家都乐意递条子,这回自己也要递上一递。”
陛下听说。。。。大家。。。。。。
看着这张条子,江先生陷入了沉思,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涵义呢?
沉吟了一会儿,方才那位小厮又进门来报,这回却是宫中春闱的任命令到了。
春闱总裁的任命状一到,小王爷连忙起身告辞,一是这事有些尴尬,江尚书又不蠢,这一连串的巧合,想来他也看出了自己来这儿的用意。
二是按律,此刻他也的确应当回避已经成为春闱总裁的江尚书。
连忙起身拱手告辞,走出了尚书府的大院,小王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怪不得叶王爷三番五次要求自己作壁上观,千万不要卷到这里面去。
前几年在京城里替陛下管着禁军倒是没学到什么,近几年偶尔客串监督吏治的时候,才算是明白了这京城里面的门道。
但这门门道道却是和自己那位太子哥哥不能比。
小王爷回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从诗作出炉,到他行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还是比陛下慢了一步。
虽然不知道太子和陛下各自的用意是什么,但这份嗅觉,小王爷实在佩服。
他就不行,执行力虽强,却还是笨了一些,总要陛下下了指令才能摸准事情的脉络。
刚刚出了门,走了几步经过一个墙角,便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肩膀。
回头一看,正是方才一起饮酒地太子哥哥。
“怎么样,江陵没见着他父亲吧。”,这一突然地一问,吓了小王爷一大跳。
“堂堂一朝太子,躲在尚书府旁边的墙角鬼鬼祟祟地,成何体统!”,小王爷指着他笑骂道,心中也是略略同情这位一直孤军奋战的太子哥哥。“你算得不错,却还是慢了一步,就差一点点。”
“王公公比任命令早来了那么一点点,给江尚书递了个条子,上面就是小林公子的名字,那是陛下亲笔写的。”
太子左手撑在嘴上,略一沉吟,“诗作的事情江尚书也知道了?”
“知道了。”,小王爷点点头,“我干坐了两个时辰跟他打太极,没想到这顿酒钱却还是免不了。”
“不妨事不妨事,算你清了。”,太子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尚书还在府内?”
“还在。”
“如此也行,就是不知道父皇的心思到底到了哪个地步。”,太子长出了一口气,“本想做个小局,看看父皇的态度,如今却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