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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1 / 4)

中说:“……以中国问题几十年来之急切不得解决,使我不得不有所行动,并耽玩于政治、经济、历史、社会文化诸学。然一旦于中国前途出路若有所见,则亦不复以学问为事。”抗战期间,民族的生死存亡悬于一线,许多知识分子都走出书斋,服务于国家。胡适一向远离政坛,喜欢扮演政府的批评者角色,此时也出任中国驻美国大使,去了大洋彼岸。早在1916年,梁漱溟有见于乱兵为祸之惨烈,即写过《吾曹不出如苍生何》一文,他是有参政意识的人,此时不参政更待何时?但有一点他撇得很清——只站在中间立场,既不偏左,也不偏右,既不亲共,也不与国民党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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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遭难与两次被批

“文革”期间,梁漱溟受到冲击,家被抄,房屋被占,夫人挨打,书籍、信件、字画被焚,手稿被没收,在这样的惨境下,他倒是没有自杀,而是顽强地活下来,在资料全无的情况下,写成《儒佛异同论》和《东方学术概观》。

喜欢出风头的人,永远都有风头可出;喜欢冒险的人,也永远有险可冒。“批林批孔”运动一起,梁漱溟就认为林彪与孔子既不当门又不对户,风马牛不相及,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加以批判实在太荒唐。当时全中国只有两个人不肯批孔,一个是梁漱溟,另一个是吴宓。梁漱溟认为孔子的思想有糟粕,也有精华,不能一概抹杀。至于林彪,是鬼不是人,完全没有人格。这家伙假扮马克思主义者,编语录,唱赞歌,说假话,既无思想,也无路线,只是一门心思想夺权。将他与孔子强行牵扯,甚至相提并论,是愚蠢可笑的。当年,谁会像梁漱溟这样直来直去地说话?批判会不断升级,从1974年3月到9月,历时半年,大会小会一百余次,火力够猛够烈,竟然轰不垮这位八十一岁的老人,真是不可思议。梁漱溟有幽默感,而且是非同一般的幽默感,他在批斗会上调侃道:“给我贴大字报,自是应有之举;会上同人责斥我驳斥我,全是理所当然。这种驳斥、责斥,与其少不如多,与其轻不如重。如果平淡轻松,则不带劲,那倒不好。”待到批林批孔运动快要结束时,有人问他对批斗的感想如何,梁漱溟亢声回答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匹夫’就是独自一个,无权无势。他的最后一着只是坚信自己的‘志’。什么都可以夺掉他,但这个‘志’没法夺掉,就是把他这个人消灭掉,也没办法夺掉!”这话差点没把那人当场噎死。

梁漱溟最后一次挨批判,则是在打倒“四人帮”之后。1978年2月,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同时在北京开会,会议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制定新宪法。在政协会上,梁漱溟再次放炮:“我的经验是,宪法在中国,常常是一纸空文,治理国家主要靠人治,而不是法治……法统、法制、法治,种种法的观念从上到下,大家都非常淡薄。而对于人治,却是多年来所习惯的……中国由人治渐渐入于法治,现在是个转折点,今后要逐渐依靠宪法和法制的权威,以法治国,这是历史发展的趋势,中国前途之所在,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

此炮一放,一大堆罪名便噼噼啪啪落在了梁漱溟头上,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批判只是装个样子,谁也不再认真,火力之弱形同挠痒。后来,事实证明,梁漱溟的话讲得对,他的预见也在逐渐成为现实。

1988年,梁漱溟逝世后,冯友兰以九十三岁高龄撰写纪念文章,称赞梁漱溟“百年尽瘁”,无愧为“一代直声”,这一评价允为确当,理应万世不磨。

书生传记及相关推荐阅读书目:著者书名出版社出版年份

汪东林《梁漱溟问答录》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

马东玉《梁漱溟传》东方出版社1993年

景海峰、黎业民《梁漱溟评传》百花洲出版社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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