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他们放下心来,一声清脆的笑语却差点把所有人的胆子吓破。
“马是不错,不过人嘛……”翩翩的白色衣袖轻轻一荡,在略略带着嘲讽的浅笑摇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做完之后,她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昂首挺胸地走进了上有“凌王府”三个大字的门坎,留下了一片死水般的寂静。
众人的思想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惊愕不断,天哪!这个荣华王妃不是被吓傻了吧?这个素来胆小懦弱的女子,竟然说得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只有冷冰冰站在一边的叶飘的眉毛略微一挑,却没有太多惊讶。
被一屁股甩在门外的凌羽翔愣愣盯着她隐入门内的身影,终于反应过来以后险些傻眼!
紧接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愤怒狂乱席卷了神志。
她她她她,她就这么走了!?
凌羽翔瞪着眼睛望着早已空荡荡的大门为之气结。
竟然也不问自己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或者表示一下担心或是害怕,又或者发挥她应有的本性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地呜咽几声,而是就这么大大方方堂堂正正没有丝毫尴尬没有半点犹豫地走进他的家里,还对自己嘲笑讽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拍拍屁股把他甩在门外自个跑进去悠闲了!?
他这厢一句话也没有,半个字也没有吐露,可是看装束也应该知道,自己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镇远王了吧?招呼没有一个,甚至从头至尾她连半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还有那句该死的嘲笑!他什么时候说不会追究了?那一位怎么就走的那么放心,那么干脆,那么坦荡无虑?
不过他这镇远王府地处京城,方才马匹一惊早就引得无数眼线侧目远观,要是小题大做谁知道落到有心人的眼里会传成什么样?况且说到底也并非她的过错,以凌羽翔一向的作风来说,他还真就最多气得骂两句,不能把她怎么样。
要说冷落她,对她不理不睬,人家方才那态度看来,她可不像京城里排队等着送名帖的女人,根本不当你是个啥。要说狠狠修理这个女人,她实在也没有多大的错,人家南藩公主初到此地不懂你们大凌国的规矩,所有的一切都是无知之举,不知者不罪还不行么?借口都难找到!
凌羽翔自打出生以来,不论官场战场向来都是叱咤风云,还真没吃过这么大哑巴亏!种种考虑看来,他所谓的门前示威简直输得一败涂地彻彻底底,输给了一个女人,还是个著名的草包王妃?
但为什么看着她潇洒自如狂妄自大的样子,他虽愤怒却诡异地没有一丝杀意,心头反而隐隐透着一股激赏之情?莫非他的脑袋出了问题?
凌羽翔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静下来,郁闷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下里人人提心吊胆静悄悄的,哪有半个敢开口说话?
凌羽翔压下怒火长舒一口气,向身后命令道:“进去!”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这个荣华王妃,这个草包王妃,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干人等才惶恐不安地鱼贯而入,心里却纷纷替那个胆敢如此不敬的“草包王妃”担忧起来,倒不是说他们多有良心,只是主子起火奴才遭殃,谁知道这二位要是吵起来,会不会拿他们这些下人出气啊?
“叶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内堂屏退了闲杂人等,凌羽翔对一边的叶飘发出了疑问。作为凌羽翔的贴身护卫,叶飘随了他多年,一个眼神一个浅问都可以透出许多深意,他们之间不需多做解释。
叶飘当然听懂了,眉间的冷意在见到凌羽翔后有稍许融化,声音却仍是冷冷冰冰。
“她,不简单。”
叶飘只说得上四个字,因为风行烈给他的感觉也只有这四个字。
这一路上,风行烈丝毫没有隐蔽任何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