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圜的关系不知又会别扭成什么样子。
眼见着赵千帆的车远远地开过来了,霍童一时真想不到对策。
谁知惊喜连连。
赵千帆车开到她们娘俩面前,表情的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但没吱声,下了车先朝她看两眼。
霍童指一下,介绍:“我妈。妈,这是赵千帆。”
“阿姨。”赵千帆挺镇定,打声招呼就拉开车门往里示意:“是9点的飞机吧?咱得抓点紧,这个点路上容易堵。”
王兰珍被他的合理理由和礼貌语气一堵,架了半天的气势一下子全没了,气闷得很,瘪嘴上车。
一瘪就瘪到现在,瘪得霍童从担心变成好笑:她老娘明显是等着赵千帆放低姿态老实交代,可那厮发动车子以后那叫一个专心致志,一点儿也没察觉后头她老娘的怒火腾腾。
瞧着王兰珍的脸色越来越暗,霍童暗叹口气打破车里的沉默,对着赵千帆问:“你怎么了,病了?”
赵千帆边超车边还咳:“没事儿,缺觉。”
这人真笨,他这么说她老娘该怎么想。霍童偏头看,王兰珍的脸色果然已经跟锅底差不多了,见她来看,做一个“谁让他送了”的表情。
霍童赶紧换个问题:“你电话里说的,明天回北京?”
赵千帆点头:“嗯。”
“那你今天还折腾出来。东西收拾好了吗?”
王兰珍似乎是被她这个问题惹到,牙缝里挤出一声啧。
霍童只好再看过去,看见自己老娘皱着眉冲她摇头。
赵千帆这时候在前头说:“不耽误。我一个人有什么可收拾的,又不像你们,又大人又小孩。”
算他聪明。霍童不接这个话茬,转头低声对上王兰珍:“你垮到个脸做么事撒(你苦着脸干嘛)?等下接到元元,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姐夫肯定又要问。”
王兰珍得了个台阶,脸上的难看收了收,抬眼往车外瞟了眼,发现不对,手肘捅女儿一下。
霍童莫名其妙地也往外看,知道了。忙招呼赵千帆:“哎,你刚才应该上立交啊!”
“啊?”赵千帆一时不反应,啊完了才看见前头的路标,哎呀了一声,赶紧找能调头的标志。
霍童只知道他走错,对于哪儿能调头也是一无所知。
王兰珍一看他俩人都抓了瞎,实在没办法,终于开口指示赵千帆:“前边那个路口,你左拐,过去五十米,有调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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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的停车场停好了车,往里走到接机的闸口,赵千帆看着听见他脚步声回头瞅了瞅完了抿嘴又扭脸回去的王兰珍,这才勉强整了整精神迎上去。
不是他不想应酬霍童的这位老妈,实在是他自己最近这摊子事儿太棘手。
明天他就得回北京,被他爸十二道令牌催着,必须回。
原因很简单,大刘已经完全不顾脸面,私事公事一锅端,全给捅到他家里,惹得赵正博大怒,真有他老娘说的要打断他腿的架势。
回去还不能空手回去。
首先,得对大刘说的事儿有交代吧。用嘴交代不清楚,该有的材料得有,送给有关部门看之前,不得给他爸先过过目?
再来,得跟家里提霍童的事儿。
他清楚得很,今天的这个“见家长”,根本是霍童不乐见的——对他俩之间的事儿,霍童还想捂。
这不行。
要搁原来,他愿意让她捂着,男女之间暧昧偷摸着有暧昧偷摸着的美。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