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同学,他们也就没再多问了,很快就像一家人一样融在了一起。
“喂?徐向前,怎么了?”
明天我爸妈就回来了,我想我妹妹肯定又不记得我,暑假跟她待了很久她才又跟我亲起来的。
徐向前突然打电话,我也是没想到,他比较忙,学的那什么校油泵也很累,一般下了班就去睡觉了。
“何肃,我今年过年也回去,先跟你打个招呼,你到时候好好招呼着点儿。”
我说“嗯,什么事儿啊?要结婚了?”
他笑了两声,声音沉稳了不少,成长需要的大概不是时间,是贫苦和劳累吧。
“也不算,就是带她回去看看,结婚肯定不会,还早。”
卧槽,又找了一个。
徐向前比我大两岁,我算了一下,他也快二十岁了,在我们这儿,能结婚了。
我印象中的结果就是在父老乡亲们面前办个婚宴,这婚就算是结了。年龄小的话,领不了证,等结婚好几年再领的也不是没有。
去年就有一个,十九岁就结婚了,还取笑我来着。不上学的人都结婚早,小孩子不懂事,谈场恋爱就要结婚,早早地把自己送进了坟墓。
有时候我上街看到样子跟我差不多大的,怀里抱着个小孩儿,就觉得特别扭。
他们真不懂事。
徐向前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我本想通知吕强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徐向前跟吕强关系好,说不定,他还是先告诉吕强的呢。
我爸妈回来之前,闻孟凉就走了,他说他也要回家,他姐姐回来看他了。
我本来就觉得他这么久没回去,也该走了,就没说什么。
大年三十晚上,我们家本来都睡了,没有电视也不想看春晚,外边鞭炮声吵吵闹闹的。
我的房间离门口比较近,“咚咚咚”的敲门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过去把门打开,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闻孟凉,他只穿了一件毛衣,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冷风顺着他的衣服灌进去,他瑟瑟发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我本想质问,却狠不下心来,伸出去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拽进来,轻轻抱了一会儿,又把门锁上。
我妹妹还没睡,小孩子精力比较旺盛,整天都可活跃。
我爸打开门,看见了闻孟凉,惊讶地问“这是?”
闻孟凉站在我身边,眼睛看着我爸,伸手手来比手势,他以前也会张嘴“呜哇哇”的,我说这样太难看,他就再没弄过了。
我说“是我同学,他是个哑巴,爸,没事。就过来找我玩的,你先睡吧。”
我爸点点头,带着一身凉气回了屋。
我去打水准备让闻孟凉洗一洗,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他密密麻麻的字,有点儿乱,还有隐隐约约的水痕。
原来那件事情是真的,他真的是被打胎药弄成聋哑的。
软软的头发贴在他的额际,我轻轻碰了他一下,他就醒了。
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目光里是浓郁的茫然不解,这种事情,任谁都接受不了,他本来会被杀了,不会出现,可是却出现了,带着一身残缺。
我蹲下去仰头看他,抚摸他的膝盖,看着他的眼睛笑,又站起身来摸他的头发,鼻子对着他的鼻子说“没事。”
他被我抵着额头,看不到我说的什么,伸出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勒的我特别难受。
我想,我大概丢不掉他,这是一个很难以抉择的事情,如果我能爱上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这么聪明,如果不是我去找李妍问,我还不知道,是闻孟凉让李妍去追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