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鸾听了,十分感动,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云深,婉转地道:“不了,你和云大人议事,我不便在一旁听。再说,我也已经吃过了。我知道你没把我当下人,但我整天闲着没事也难过,活动活动也好。”
“哦,那也行。”宁觉非知道他每次对着云深就心中忐忑,便安慰地对他笑了笑。
对他们两人的神情举止,云深虽然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是非常的不舒服,但碍于身份修养,他对此也无法表示异议,见菜都上齐了,便端起碗吃饭,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宁觉非碗中,说道:“你得多吃点,把身子快点养好。”
“嗯,谢谢。”宁觉非礼貌地说着,也开始吃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宁觉非对云深表示关怀的言行举止都会随口道谢,云深听着,真是一次比一次刺耳,这时忍无可忍,转头问他:“觉非,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
宁觉非困惑地抬头看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有吗?我没觉得啊。”
云深气结,看了他半天,才叹了口气:“你没觉得?那也许是我敏感了吧。”
“是啊,确实是敏感。”宁觉非微笑着说。“你啊,文人脾性,就是心太重,想得太多。”
云深听他一说,心结稍解,自嘲道:“是啊,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就是这样的庸人。”
宁觉非朗声笑了起来:“你若也叫庸人,那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快吃吧,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云深也舒畅地笑了,便与他一起吃了起来。
饭后,二人去到书房,云深拿过纸笔,又和他研究了半天破阵之法。等到融会贯通,算无遗策,已近子时了。
宁觉非看了看计时的沙漏,对他说:“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我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出发。”
云深猛地抬头看住他:“觉非,为什么你现在和我只谈公事,其他时间却总是在回避我?”
“你看,你又在无端猜疑了。”宁觉非温和地笑道。“这样不好,容易老的。”
云深看着闪动的烛火下他虽然消瘦却依然俊美的脸,看着那如阳光般的笑颜,心中热血翻涌,不管不顾地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道:“觉非,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夜让我陪陪你。”
宁觉非在他环抱上来的时候,浑身微一颤栗,退了半步,随即止住了。犹豫片刻,他没再推拒,便道:“好吧,咱们再说说话。”
云深喜形于色,拉着他的手便走。
云扬一直站在书房门外守着。宁觉非对他说:“你也去准备准备,早点歇着,明天卯时三刻跟我出发。”
云扬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朗声应道:“是。”便飞快地跑走了。
两人并肩走回卧房,江从鸾正在房里替宁觉非铺床,见他们进来,眼中一黯,脸上却仍挂着温婉的笑容,对他们说道:“我已关照香汤侍候,两位大人也早些歇息了吧。”
云深对他客气地点头:“谢谢江公子。”
江从鸾微笑着略一躬身,说道:“云大人客气了,从鸾不敢当。”接着便退了出去。
宁觉非想了想,对云深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云深看着他追了出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宁觉非跑得很快,一会儿就在树荫间追上了江从鸾。
江从鸾身姿绰约,在树梢间漏下的斑驳星光下款款走着,一个背影便让人觉得风情万种,赏心悦目。宁觉非不由得放慢了步子,好好地欣赏起来。
很快,江从鸾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房。他正要回身关门,便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宁觉非,顿时惊喜交集,却又不敢相信,试探地轻声叫道:“觉非?”
宁觉非开朗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