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是要用这些会咬人的狗去掣肘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
为他所用,咬该咬之人,这才是一只好犬。可若是咬的忘了我,敢碰到他身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他便忍不得了。
很明显,从前的高县于皇帝而言是极好用的,毕竟帮他处置了不少的顽固老臣,可如今,高县似乎太将自己当回事了些。
皇帝摩挲着手上的玉环,眸子微眯,语中淡然道:“顾阁老府中一事,朕是知道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然,就连严惟章也是身形一震,座上的皇帝却是极喜欢眼前这帮老狐狸愕然的模样,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事出之后,顾阁老已然第一个进宫与朕禀报,未朝堂告知,也是朕的意思,莫非这样的家事也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那日后朕的家事,是不是也要事无巨细的告诉各位。”
看到皇帝眼中的深意,众人忙撇开了和高县的关系,急忙道:“臣等不敢。”
建恒帝满意地坐回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懵然的高县,眸中满是淡漠。
“至于将顾阁老的儿子调往岭南道,也是朕的决定,高大人口口声声要弹劾顾阁老,莫非是对朕的这番处置有何异议?”
话音一落,高县此刻才明白什么叫五雷轰顶,将他劈的已是全身颤抖,再无从前那般凛然的气势。
“微臣不敢,微臣不知”
“不知?”
这时侯嘉适时站出来,煽风点火道:“高大人既是连事情始末都未弄清楚,便来弹劾当朝阁老,将内阁置于何地?高大人在朝堂上行事,只怕是太草率,太儿戏了些吧。”
郭嘉话一出,众臣一片哗然和指责,当对上皇帝阴沉的眸光,高县连腿都站不直,直直跪下去,却是不知该如何转圜。
徐言见此,知道高县已然无用,作为上级的他,必然要当着皇帝和百官拿出他的立场来,否则,再下去,这把火便会烧到他的身上。
因而他状似无意地朝后微侧了一眼,当即便有御史杨值从容的走出来道:“圣上,臣要弹劾高县高大人,作为朝廷命官,却抛弃乡下的妻儿,预作他娶,试问这般品行缺失,有违圣人言的人如何能指责他人?”
犹如又一个惊雷重重地劈下来,在众人的指责声中,高县抖如筛糠,而他也明白,这是徐阁老要弃车保卒了,因为这般隐晦的事,只有他要好的言官知道,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从前他与杨值共事在徐阁老之下,杨值与他称兄道弟,多有互相庇护,这一刻他才明白,在利益面前,交情都是狗******见着自家人都不护了,连高县的上司徐阁老都看不下去高县的品行,众臣再也无所顾忌,齐齐对高县口诛笔伐起来。
要知道,从前被言官们骂的他们腰杆儿都快直不起来了,回回都要做孙子,这一刻好不容易能做回爷爷,哪里还肯再迁就下去。
那阵势,若非百官皆顾忌体面,都恨不得把高县的祖宗都问个遍。
“传朕旨。”
建恒帝话一出,众人皆安静下来,只余皇帝的声音深沉而响亮的盘旋在广场上空。
“户科给事中高县品行不端,肆意妄政……着去其冠带,杖责六十,贬为庶人,发配岭南道,永不录用。”
话音一落,高县彻底被抽了魂儿,半点反抗之力都未有,便被人拖了下去,监刑的刘光临走前向魏安请示了一眼,见魏安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当即明白,干爹这是在卖严阁老一个面子。
这廷仗也是有规矩的,若监刑官脚尖向外,那便是要往死里打,只怕十板子都受不住,可若脚尖朝内,那便是法外开恩,即便六十板子,倒也承得住,顶多算是外伤。
高县被拖下去时,众臣只觉得大快人心,当建恒帝安慰地叫顾敬羲扶起顾正德,将其朝冠戴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