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常念叨的那个姐姐,有点儿惧怕、心虚、自卑呢?
邱怀蕊轻摇了摇脑袋。
她承认,如果不是毕成在这学期开学,穿衣打扮、说话办事儿都有了变化,她根本不会注意到班级里曾经最穷的男孩儿,更不会和以前见到她就吱吱呜呜的毕成、谈恋爱。
她家已经够穷的了,她读大学就是为了能改命!
更何况毕成是班级里年纪最小的,她们这些大三生都是正常年龄,只有少数的那么两个十八岁、十九岁。岁数小、又穷到比她还寒碜,怎么可能呢?
她知道毕成从去年开始就喜欢她,见到她就抓耳挠腮。
她找对象就两点要求,一个是改命,必须嫁个条件好的,将来留在京都,再也不回她们那个小镇上,她一个女人,有个好归宿,这样才算真的有出息。
另一个是想找个年纪大一些的,她爹就比她娘大八岁,懂得谦让,困难是困难,可她娘在家说一不二。
她娘常常念叨,岁数大的男人,懂得疼人,是个依靠。
邱怀蕊有些失落的迈着步子,向公交站台走去,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当手心触摸到羊绒大衣的面料,她心下鼓励自己,谁说比自己小的男人就不可靠?毕成做的就很好。
说实话,她也有点儿糊里糊涂的,对于怎么和毕成在一起拉手、拥抱、亲吻,一直没有明确的点,也不记得到底是哪天开始的。
似乎是……
也许以前他也一直喜欢踢足球的吧?只是怕费鞋、还有男生们踢球完会一帮人去食堂吃饭什么的,也怕费钱。
那种感受,她懂。
不是不合群,是自卑。
可这学期开学,毕成穿衣打扮在悄悄改变,当她路过操场时,被飞起的足球吓的乱叫、乱跑,一双穿着现在最流行旅游鞋的大脚站在她面前,她那时候才认真地审视毕成。
他变了,他从穿补丁衣服的人、无论冬夏都是灰淘淘的裤子、衣服,变成了穿带颜色的衣服。
白色运动服、白色运动鞋……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上课串了位置,坐在他的身后,发现他现在也特别爱说爱笑,和罗刚他们称兄道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搬出去不住校了,他们寝室那几个男生居然特别高看他。
再后来,他有了各种颜色的衬衣,什么季节穿什么,都是好的,她没事儿就喜欢逛百货大楼,买不起就看,她居然在毕成的身上看到一件卖价特别贵的外套。
虽然他看起来很忙碌,但是当她试探的借钢笔借笔记、在放学时和他说话,他会停下脚步、磨蹭着。
他还是那么羞涩,他仍然喜欢着自己。
她懂了,这样的男人太少,以后万一……
她坐的越来越近。
当她无意间,听到罗刚大嗓门说要去毕成家的饭店吃饭……
再后来,每到大礼拜,她和他一路同行,他给她指路,告诉她哪都有便宜东西卖,她自然也就知道他住在最高档的小区、他有个好像叫大山哥的亲哥哥在开着饭店,经常背着他姐、偷偷摸摸给他钱。他有一把一把的零花钱,他不乱花,他把他哥哥给的钱,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了新书包、有了体面的学习用品,有了换洗的床单。
邱怀蕊看着公交车来了,失魂落魄的上了车。
她叹了口气。
牵手、拥抱、亲吻、甚至让毕成摸她、碰她,她没觉得咋地,就是穿他送的大衣……他那个姐姐还看了她的鞋,她不抬头也知道她这一身不配套。
邱怀蕊低头摸了摸身上穿的衣服,她很喜欢这衣服。
刚才心虚就是怕他姐发现,本来今天穿着破棉鞋是想让毕成看到,他通常看到她缺什么,不当面说,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