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他们眼中,他和毕月之间,家庭背景、生长环境,就是将来有个万一,退路都不同。
说白了,和他母亲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们恐怕是认为时间久了,毕月在他心里,是能有其他人替代的。
今天,他就要告诉告诉大家,毕家女儿小小年纪考上大学的聪明,十**岁像朵花儿的漂亮,最鲜明、最骄傲的大学生形象,他通通都没见过。
他见到的,都是另一面。
昨天楚亦锋临睡前还在想,这“两方面的私心”,他只是想让毕父毕母多了解体谅他们的女儿,多了解他和毕月之间的关系,能够放心一些……
如果安排的太刻意,如果毕父毕母长了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会不会弄巧成拙?会不会认为他一个当小辈儿的,在讽刺他们?
有点儿风险。
就像此时,楚亦锋话落,他眼神虽落在毕晟身上,实际上心里挺打鼓。
毕铁刚率先站起身。
他有种直觉,儿女挣钱的日子挺遭罪,虽然他和雅芳都问过八遍了,但也许今儿个得到的答案会不同。
“他们一个个的,一问咋样啊搁外面?就会嬉皮笑脸说好,啥都好。
就跟那钱是大风刮来似的,有一个算一个!
走,去瞅瞅。小楚啊,你把你知道的,都跟叔说说。”
楚亦锋簇拥着毕晟,从小小的早餐摊铺挤了出来。
带着毕铁刚和刘雅芳往街上走时,还笑谈两句,不希望毕父毕母多想,说道:
“叔,婶儿,遭罪是指定得遭罪。哪有想挣钱不遭罪的。
京都这地方吧,只要豁出去做小买卖,钱确实是能赚到的。
你看咱刚才吃饭那家,忙忙活活一早上,不少挣,估计弄好了,能顶工人半月工资。
月月和大成也是那么挣出来的。”
刘雅芳叹了口气,在楚亦锋身侧感叹道:
“挣的多也不好看啊?但得有其他来钱道,谁能豁得出脸面挣这个钱?
前些年又抓又咋地的,都不把做小买卖的当人看。老辈儿人也常说,古时候都讲究个士农工商,可见还是不行呗。”
说到这,刘雅芳又抬眼看楚亦锋,像是点拨楚亦锋似的又继续道:
“小楚,俺们家现在好了。
就是以后做买卖,也是我和你叔做,俺俩都商量好了,让月月好好学习,到点儿就放学回家。
呵呵,我就等着让月月消消停停念完大学,有个体面的工作。”
楚亦锋听明白了,这是怕他们家瞧不起做生意的,怕他家瞧不上毕月:
“婶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那些说法。文件都下了一茬又一茬,咱国门都打开了,欢迎海外侨胞回国投资。
要说做生意,毕月在我姐面前那都是小巫见大巫。我姐不敢说是第一批做买卖的,那也是前三批。
她那工作也不错,可我们家没有一个人反对她经商。我是军人,没办法,要不然婶儿,我都恨不得下场干点儿啥。”
刘雅芳试探道:“你家没意见啊?”
楚亦锋轻轻一笑:
“钱多总比没钱好,无论是婶儿说的古时候还是现在,能赚到钱的,那都是有本事的人。凡是有本事的人,凭什么有意见?”
而一直在前面领先两步的毕铁刚,听着身后那俩人说的话,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插嘴。
他现在哪有刚才在**时的心思了,心情倒是挺压抑。
……
毕晟、小名狗蛋儿,那真是楚亦锋非常重要的“道具”。
离吃饭的地方没走出几十米的距离,楚亦锋就站住了脚。
他把着毕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