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许老太太彻底蔫了,心底不服输的那口气,纳闷毕家咋那么有能耐,连她亲侄子都要不认亲姑了的那口气,提在了嗓子眼。
她急促地喘息道:“我去当罪人,我、我去给毕家赔礼道……”
“娘!!!”
杨树林村的村长要被许家折磨疯了,此刻他敲着手中的锣,正在组织村里的壮劳力别种地了,赶紧背老太太上医院吧,瞅那样都跟要不行了似的。
……
毕月想要跟着她叔她姑进门,可她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她娘一把薅住后衣襟。
躲也躲不过去了,没办法,扭头站住脚回眸。
刘雅芳瞪着她闺女,都被气无语了。
实际上,毕月也很无奈。
她真不想单独面对她娘。从砸完许家从杨树林村回来,她娘就一副满肚子牢骚无处施展的样子。
刘雅芳说话前,先瞄了眼屋子,这盖房子盖的,门都拆了,怕小姑子听到多心,先问重点吧,压低音量道:
“拢共花了多少钱?”
“啥呀?”
刘雅芳用拳头轻锤了下毕月的胳膊:
“少跟我在那装傻,你唬弄我可有一套了!那些砸东西的人!”
“几百块钱。”
“几百啊?几百块钱儿你?”刘雅芳拧眉仰脸看毕月,又憋回去肚子里的埋怨。
她想算了,她更在意的不是钱,可她明明心里明白不是特别在意,却嘴一张开又秃噜道:
“你咋不讲讲价?!”
之前她没逮住她闺女时,本来想说,村里挺多壮小伙,就去一趟呗,不用花钱。但一想,人情债更难还。
“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你掺和那事儿,还编埋汰磕骂人,那话多磕碜啊?你当谁傻啊?一猜就是你!
你说我要知道你整这出,我去都比你去强!
这是你姑的事在前面挡着,等过几天的,都不用别人,就你胖婶儿那破嘴就得讲究你,你不知道磕碜吶?”
毕月哼了一声:
“娘,我不是那老实的,你早就知道,不要回回一让你失望了,你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你放心,我会一直让你失望下去的。我就是我,我不知道磕碜!”
毕月说完,一甩袖子,给她娘甩开就走。烦死了,磨磨唧唧的。
“你给我站住!你把那老太太气死了,咱家就多出一个活祖宗!你小孩子家家的,咋不寻思寻思后果?”
“他们去砸咋不想想付老太太那个活祖宗!想多了能憋死人!”
刘雅芳掐着腰,被毕月气的直点头:“对,我说啥你都有对付的。等着吧,你等警察来,我看你怎么整?!我告诉你啊,到时候就说是我雇的,你听没听见?!”
毕月一点儿都没当回事儿,斜睨刘雅芳,一副要上天的厉害表情:
“来就来呗,来我跟他们走一趟,就老许家的家具能顶得上我姑家的家具?我得让他们再还我二百块钱。
要是那死老太太的亲属不来抓我,算他识相。
敢来我就敢埋!
我让他徇私跟我臭嘚瑟,掐着他那照片我往县里送。给他官衔撸下来。”
“你?!”刘雅芳没话了。
……
在毕铁林眼中,因为他回来的不及时,全家都造的很惨的样子。
毕家这个屋子被扒的,火炕都只剩下一半。
地上是六个木凳子上面搭着几条木头方子,上面是褥子和棉被。
刚开化的天,这还是大东北,要是不烧屋子,到了夜里那是非常冷的。
毕铁林再看见他姐脑后勺的白纱布,脸上那一道子划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