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儿!”无视于谢啸天眸中寒芒,方拓儒用力捉住灵儿的手,声音低沉,“为什么?”
“什么叫为什么?”灵儿还是笑着,“我已陪你取得功名,欠你的该清了。”
“旁债不计,我问的是……”方拓儒粗嘎着嗓音,“情债!”
“书呆!”灵儿咯咯颤笑,即使他的手拧得她好疼,即使他的眼瞅得她好痛,她依然维持笑。
“从头至尾,是你心甘情愿爱我,我可没向你讨取,是你说的,在我体内毕竟存有狐媚本性。”
“就像这会儿,我心巳变,”她浅笑,话语却残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已然比不上个刚猛有力的男人吸引我了。”
“灵儿,”对于她的话,他置若罔闻,一径语音沉重,“是为了我爹娘?还是,在他手上握有更能够威胁你的东西?”
“方少爷真有想像力!”灵儿巧劲一施,挣脱方拓儒的手,她得离开了,头一回,她感觉到“笑”也是件累人的事情。
“我已同啸天哥问了清楚,与你爹娘的事情纯屑误会,两位老人家这会儿该已在屋里候着你了,我的离去纯粹只是因为我想离开,想跟着啸天哥,仅此而已。”
灵儿将翩翩带到一旁,“翩翩,回来时就该告诉你了,却一直被旁的事情缠着,你的事我禀了娘娘,你乖巧且从未伤过人,游荡这许久也该结束了,隔邻伏牛村里,那个卖豆腐的王三,他家婆于会在下个月初十产个女娃儿,娘娘允了,让你去投胎,你…
灵儿握紧翩翩的手,“叮得好好把握!”
“小姐!”翩翩沱了泪,“翩翩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您的恩情,翩翩会永远记在心头。”
“你记不住的!”灵儿笑着,“投胎前,阴司里会派人送来‘盂婆汤’,这汤饮落腹里,前尘往事均如过眼云烟散尽,不复记忆,一个全新的人生在等着你。”
翩翩闻言心头一凛,没再说话。
“盘桓这么久,”抱胸杵在一旁的谢啸天,股色明显已然不耐,“该走了吧!”
灵儿睨他一眼,笑道:“将军如此躁性,如何领军作战?”
谢啸天仰天大笑,伸手去捉灵儿的手,“有了你这种屁将军不当也罢!”
牵紧灵儿,谢啸天飞回檐顶,对着底下早已觑得目瞪口呆的部属兵卒朗声道:“回去告诉诚王,本将军不干了,卸甲归田,至于你们这群龟孙子,待会儿速速给我散去,将宅子复原还人,日后若让我发现有哪个家伙没照我吩咐去做……”
谢啸天冷哼了声,光一个冷哼已让底下人心里直冒汗,不再赘言,他拎紧灵儿向天际腾奔而去,似仙踪,若幻影,顷时两人便隐了迹。
方府里砰砰碰碰地全是人声杂沓的声音,一屋子兵卒个个脚底抹油,收拾包袱,急着离去,谁也不愿当最后一个,更不愿让谢将军记得自己。
芸娘过府去寻方家二老,翩翩陪着她去了。
方拓儒却依旧呆视着灵儿消逝的方向,僵立着身躯。
“少爷,您别这样了,待会儿老爷夫人看了会伤心的,”墨竹出声劝慰道:“这一切,您就当是春梦一场,梦醒了,人还是得回到现实里,您向来聪明,这会儿灵姑娘都已走远。您就……就算了吧!”
“不管灵姑娘离开是为了什么,那厮法术高强,您凭什么和他争人?”
不管墨竹说了什么,方拓儒均无回应,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多少,墨竹忧心忡忡,想起少爷那时为了灵姑娘大病的事情。
好半晌,方拓儒开了口,声音清冷冷地,听不着情绪。
“迎刃能解千头绪,唯有钟情剪不清!”他叹口气,目光依旧锁在天际,“墨竹,你去吧,别理我,我想静静。”
墨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