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都改造得如此艰难。红四军真是赤旗独树,难之又难。柳达夫没去过国内其他几支武装割据的红军队伍,他猜那几处绝不会像*红四军这样难缠难斗,红四军第七次党代会开过了,结论由新前委书记陈毅同志做出了,可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六 教你一支歌(4)
罗翠香同志的歌声在拍巴掌声中又响起来了。这回,她唱的什么,柳达夫并没留意,他甚至没注意她到底唱了几首。直到四纵队队伍中有人跳起来,大喊大叫,才拽回了柳达夫的游魂。
“欢迎香妹子再唱个《生爱郎来死爱郎》好不好?”
那个声嘶力竭、有些站立不稳的是手枪连连副丁泗流——那个流氓军官!他的提议引来了暴风骤雨般的拍巴掌声和吼叫声,一万张嗓子的努力想要换来一张歌喉。
“好!唱《生爱郎来死爱郎》……”
罗翠香声带已开,亦早有思想准备,她早已不再忸怩。
生爱郎来死爱郎,
唔怕家中八大王。
砍掉头颅还有颈,
挖掉心肝还有肠。
拍巴掌的人都狂了,傻了。
柳达夫却气呼呼地站起来,拂袖而去。
宣传队的驻地经常挨着手枪连,这给丁泗流提供了绝好的机会,他有事没事就跑到宣传队来找罗翠香。他说他顶喜欢听罗翠香唱闽西山歌,尤其那首“生爱郎来死爱郎”,最对他的胃口。罗翠香见了丁泗流很客气,有时甚至掩饰不住对他的喜爱,那种喜爱首先来自于崇拜。有一天,她对丁泗流说:“丁连副,上级怎么能对你降职使用呢?就因为我爹的那一船布?那是一场误会嘛,误会搞清楚了,连我爹都不在意的。”丁泗流苦笑道:“你爹不在意,我爹可在意呢。”罗翠香吃惊了。“你爹?丁连副,你爹也在队伍上?”丁泗流说:“从支队、纵队到军部那么多长官,哪个不是我爹?哪个不管着我?”罗翠香吃吃笑起来,她没想到,丁连副还会开玩笑呢。临了,她不笑了,替他叹口气道:“丁连副,真委屈你了,要依我看,你至少可以当个支队长。”丁泗流点点头道:“问题不大,只要再有点文化。”
军部工作组在四纵队,柳达夫有空也往宣传队跑,有时还邀请罗翠香到他的住处喝咖啡。单凭喝咖啡,他和她就成了四纵队难遇的知音。柳达夫到宣传队,就不是找罗翠香同志闲聊了,而是找队长老拐研究工作。他要求宣传队要加强宣传红四军第七次党代会精神,多拟出一些标语贴出去,或者往墙上写大字。有几次,他在宣传队看到“流氓军官”丁泗流和罗翠香有说有笑,那份熟络的交情比起他和罗翠香同志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脸部神经就如麻痹了一般,失去了知觉。他甚至后悔把罗翠香同志调来四纵宣传队了,羊圈挨着狼窝,危险的是羊,担心的却是羊的主人。
罗翠香遇到柳达夫,总是规规矩矩按条令向他敬礼。柳达夫绷不住劲了,终于还是像丁泗流一样同她闲聊起来。他的话题海阔天空,当然不会是“问题不大,有点文化”一类的玩意儿,除了布尔什维克的革命理论之外,他常常舌头一转,就越过了满洲里国境线,说起他在莫斯科的生活。莫斯科河边的夏天绿草如茵,雄伟气派的克里姆林宫和东正教大教堂,以及热闹非凡的巴尔特大街,还有纯正的西式大餐等等,听得罗翠香一往情深,忽悠悠的瞳子追随着柳达夫须臾不离。说到教堂和西餐,罗翠香本可以插话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可在留洋归来的柳达夫特派员面前,她的浅陋就不值得一提了。不用说,她对柳特派同样充满喜爱,这喜爱同样首先来自崇拜。当然,仅此还很不够,莫斯科毕竟过于遥远,柳达夫的有生之年还不晓得有无可能旧地重游,更不用说唱一嘴闽西山歌的罗翠香同志了。柳达夫为了显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