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走到院子里去了,他只对这个历史错误提出了批评。
将军一出现在台阶上,“波拿巴万岁!”的呼声便响彻整个院子,一直传到街上,他的出现也引起了驻扎在门口的龙骑兵的同样的呼声。
“这是个好兆头,将军。”罗朗说。
“快把委任状给勒费勃弗尔,如果他没有坐骑,把我的马牵一匹给他。请他到杜伊勒利宫和我会晤。”
“他的师已经在那儿了。”
“那他更应该去。”
这时候,波拿巴向四周望望,看到正在等他的伯尔农维尔和莫罗。他们的马由一些仆人们牵着。他向他们举手致意,可是他的神态已经像个主子,而不太像一个同僚。
随后,他又看到没有穿制服的戴贝尔将军,便跨下两个梯级向他走去。
“为什么不穿军服?”他问。
“我的将军,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我碰巧在这儿经过,看到您的府邸前面聚集了好些人,我就进来了,怕您遇到了什么危险。”
“快去穿上军服。”
“好!不过我住在巴黎的另一头,去换衣服恐怕远了些。”
不过,他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您去干什么?”
“请放心,将军。”
戴贝尔已经看中了一个骑在马上的炮兵:这个人的个头和他差不多。
“我的朋友,”他对那个炮兵说,“我是戴贝尔将军;波拿巴将军命令把你的衣服和马匹给我:今天你可以不必值勤了,我给你免除了。这儿有一个路易,请去为总司令的健康干杯。明天你到我家里来,我把这些都还给你,制服和坐骑,我住在谢尔谢米迪街十一号。”
“我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会遇到的,你将升为下士。”
“好!”那个炮兵说。
他把他的衣服和他的马交给戴贝尔将军。
这时候,波拿巴听到他头顶上有人讲话,他抬头看到约瑟夫和贝尔纳多特在他的窗口上。
“最后一次问您,”他对贝尔纳多特说,“您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不,”贝尔纳多特坚定地回答。
接着他又低声说:
“您刚才不是对我说要‘当心’吗?”
“是的。”
“那么,我现在也要对您说要‘当心’!”
“当心什么?”
“您不是去杜伊勒利宫吗?”
“是啊。”
“杜伊勒利宫紧靠着革命广场。”
“呸!”波拿巴说,“断头台已经搬到特洛纳关卡去了。”
“那也无关紧要,守卫圣安东尼城关的一定是啤酒商桑泰尔,而桑泰尔是摩莱的朋友。”
“桑泰尔已经接到通知,只要他有所行动,我就枪毙了他。您来不来?”
“不来。”
“那随您的便。您要把您的命运和我分开,可是我却不愿意把我的命运和您的分开。”
随后他对他的马佚说:
“牵马来!”
马佚把他的马牵来了。
这时,他看到有一个小炮兵呆在他旁边。
“你在这儿干什么,这儿都是高级军官。”他说。
这个炮兵笑了起来。
“您不认识我了吗,将军?”他说。
“啊,原来是您,戴贝尔!您是从谁那儿搞来的马儿和制服?”
“就从那个炮兵那儿,您看到了吗?他在那儿,站在地上,光穿着衬衣。您要拿出一张下士的委任状啦。”
“您搞错了,戴贝尔,”波拿巴说,“这件事要我拿出两张委任状: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