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几个人围着一个白方人相斗。看武艺,白方个个身手不凡,而黑方亦攻退有序。他大致已分辨出哪一方是强盗,他对隐石禅师道:“黑方是强盗。”隐石禅师道:“你讲的有点道理,不过,如果黑方的财物先被白方抢去,黑方现在要抢回,那哪一方是强盗?”他立在当地,急得六神无主。
白英渡不再与隐石禅师争论,跃上树梢,似在观赏一场绝妙好戏。
白方一高大汉子使一条齐眉棍在人众中左劈右扫,黑方一人惨叫倒地,一人已脑浆迸裂。黑方发一声喊:“强盗杀人了!”刀枪一齐向大汉的身上招呼。白方的另一汉子忽地一个旱地拔葱,在空中一扭身子,头下脚上伸开双掌向对方的刀枪拍去,黑方似训练有素,见对方似饿鹰扑兔,刀枪一齐向汉子的身上刺去。汉子的身躯在空中似飘忽不定,双掌齐飞,黑方四个人已中掌倒地,一齐嚎叫不止。
黑方已渐处下风。
白英渡连称:“好身段,好掌法!”
隐石连宣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怎可伤人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已顾不及谁是好人谁是强盗,锡杖早已向汉子的双掌扫去。汉子的双掌微微一缩,右掌一个反缠金丝抓住了锡杖,隐石禅师向上一挑,汉子的整个身躯被挑到半空。锡杖在空中转舞,汉子仍抓住不放,身子在空中车轮般的旋转。白方十几个人逼住黑方,另五六个人向隐石禅师围拢过来。说道:“敢情贼秃和强盗是一伙的,先料理了再说!”隐石朝白英渡大喝道:“姓白的小子,这里快变成杀人场了,还有心情观看,亏你还以侠义道自居!”
白英渡飞身而下,宝剑翻飞早已刺伤了五六个白方人,隐石急得眼中冒火,骂道:“小子,不准杀人,不准杀人!你如杀人,这血债佛祖要算在老衲的头上。”
“不准杀又不准伤,那干嘛又要赶这趟浑水,多管闲事!”
“财物卑贱,人命尊贵,你明白吗小子。”隐石抡舞了许久,已有些气喘吁吁了。
白方一听和尚说不准杀人,胆子又大了起来,又纷纷包抄过来。
白英渡用剑敌住使齐眉短棍的汉子。汉子使的是一套醉棍,只见他步履飘忽,身子歪斜不定,一根棍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向白英渡捣、扫、劈、点。白英渡曾会过使醉棍的人,但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还是头一遭撞见。本来醉棍是有一套招式顺序,但那汉子审时度势,随心而出,信手拈来,不着一丝生硬的痕迹。好在白英渡心思捷速,几次险象都巧妙地化解消融,虽没输给对方却已处在下风。
两人的加入顿使局面改观,黑方士气大增。黑方大都使的是长枪大刀之类的长兵器,白方使的是刀剑等短兵刃,双方人数悬殊。白方在长枪大刀面前一时无法逼近,已处于劣势,但黑方却一步步后退。
使齐眉棍的汉子见大势不妙,一招逼退了白英渡,大喊道:“围住财宝,摆车轮阵。”见白英渡展身再上,意欲速战速决。他加快了招式,似东又西,似下忽上,肩撞脚勾,白英渡一时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即有生命之忧。他忽地后退一丈,不待齐眉棍跟上,已改变了套路,使出了醉剑的招式。齐眉棍棍重招快,白英渡剑轻招慢,剑身贯注了内功真气,一粘即走,一贴即进,剑光裹住了棍的一端,使对方另一端不能随意调转。
隐石禅师的锡杖附着一个一百四五十斤重的汉子,不停地舞着,早已气喘如牛。白英渡忙中一瞟,大和尚想把对方摔出去,舞了半日人仍附在杖上,真笨!他斜刺里向对手的胁下刺出一剑,口里直嚷:“变变变,向地下砸!”稍一分心,几乎被齐眉棍点中膻中穴,忙收神与对方周旋。
隐石正处于无奈之际,锡杖上的强盗不头昏,自己却已头脑膨胀了。如此拖下去,反要被他拖得精疲力竭。他一听白英渡的话语,似一道灵光闪过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