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都清楚,她不是指门啊锁啊那种有形之物。
「因为我跟妳一样,都是巫婆。」叹了口气,我拿保温瓶的花草茶给她喝。
她贪婪的喝了几口,脸孔的那股死气终于消散了。「我才不是巫婆!」她怒吼。
「别跟我说妳一无所知啊!」我没好气的回她,「或许起头不太清楚,渐渐的也
该有点知觉了。」
「只是梦境而已呀…」她掩住脸孔。
揉了揉眉间,我觉得还满疲倦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七七以后才变得厉害。」
什么?妳说什么?
「谁的七七?」我跳起来,猛摇着她,「是谁的七七啊?!妳伤了谁的命?」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真的伤害过谁!」她大叫,「是她儿子不好,一天到晚偷
窥女生宿舍,有回还跑进去…我只是想吓走他呀!怎么知道他会失足跌下楼…」
张目结舌,我该怎么说呢?
唐晨老说,玉铮是个有正义感的女孩子。她或许任性,但并不是坏人。她不是为
了自己去使用这种能力,而是想拯救差点被侮辱的同学。甚至她也没有伤害那个
色狼,只是放出原灵想吓走他。
并不是死人就是对的,换做我是她,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
但母爱呢,是种蛮横盲目的东西。她想的只是自己的孩子无辜丧生,非报仇不可
。
「…很久了吧?」我问。
「快一个月了。」她不看我,倔强的眼睛蓄满了泪。
「妳为什么不说呢?」我真的要爆炸了,「妳可以跟父母说,不然也可以跟世伯
说呀!」
「太丢脸了!他们早就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她摀着脸哭起来了,「而、而且
,以前我都能够自己处理…」
这就是因果。没有我爆炸掉她的城墙这个「因」,就不会导致我得来收拾残局这
个「果」。
「什么时候会来?」抹了抹脸,我问。
「…天黑以后就开始闹,子时后会闹得特别、特别厉害…」
她怕丢脸,不敢跟任何人讲。但下意识的跟我求救。我站了起来。
「妳回去吧。」她镇定了点,「说不定没什么事情,只是庸人自扰。妳…妳没必
要搅进来。」
她如果抱着我大腿哭,我说不定还可以一走了之。「妳走得动吗?」我扶着她,
想要先离开这个屋子。
但大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她松开我,到楼梯坐下,「妳走吧。妳一个人应该走得了。」
的确,她一走开,大门就轻松的打开了。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把门关上。结果
关上的那瞬间,失聪的左耳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荒厄跟在我背后飞,那是谁在我左耳惨叫?
「抱歉啦,」我喃喃的说,「我不识时务。」
「…妳不走?」玉铮怔怔的看着我。
轻轻的,我摇了摇头。「妳饿不饿?」我问,「妳若挣扎得动,上楼躺好。我是
饿惨了…煮点东西我们一起吃。」
她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才吃力的爬上楼梯。
「现在妳还有心情吃什么呀?!」荒厄又怕又气,「这已经不是穿着红衣上吊的
程度了~」
「我会怕欸,别跟我讲。」我跨入凌乱的厨房,打开冰箱。好在里面是正常的食
物,没躲什么。「怕又不管用,先好好的吃一顿再说。听说死刑犯死前都会美美
的吃顿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