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上一空,书本已被他抽走。
“太没效率了吧?从刚才坐下来起,你就没有翻过一页纸。”不等藤真发问,花形就把一只信封填进了藤真的双手,“不如看看这个……”
“是什么?”信封是粉红色的,没有封口。
这种款式藤真十六年来不知道见过多少,完全不陌生,只不过,实在难以跟今天的日子联系起来。
花形却答非所问,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出去转转,理论上……中午之前不会回来。”
藤真看见花形转身的一刻,一向表情呆板的面颊抽动了一下,唇角向上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胳膊一伸,外套的衣襟在门口转角留下了一个潇洒的翻扬。
“切,装模作样。”藤真嘟哝了一句,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上的信封,犹豫了一秒,手指小心的探入信封,挟出那张漂亮精致的卡片。
心情莫名的有些惴惴,卡片被掀开一个小小的角度,端正张扬,充满力度的笔画,让藤真一下子就想到那个人。
称呼……落款……果然。藤真想到了某个日子,被自己砸进垃圾桶的整叠粉红信封。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是这样了么?
我想和你一起打篮球。
这个句子用刚劲的笔力,书写在沾着荧光粉,结着小彩绸,泛着淡淡香气的卡片上,似乎有些好笑,正如几个小时前,那个人用一本正经的认真表情,说着同样听起来十分可笑的话。
从牧绅一离开这间宿舍开始,他的表情,他的话语,就一直在藤真的脑海中现了又隐,隐了又现。
以至于他吃午饭吃到刮碗底,睡午觉只在床上干瞪眼,起来看书其实也就是瞅着那些墨迹发愣。
明明只是突如其来的乌龙事件,以及事件更加乌龙的延续,却对素来定力傲人,冷静著称的藤真,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极度干扰。
不过,经过了这几个小时,震诧、羞恼和错愕的情绪,随着波动级别的降低,已逐渐沉淀为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感觉。
正如此刻藤真望着手中简简单单的三行字,脸皮还是会发烧,心跳还是会加快,还是觉得荒唐的难以接受,可是不知不觉中,善意的、浅浅的谑笑已浮现在他的唇角眉梢,轻轻的骂了一声,“简直是个傻瓜……”
砰!一阵午后的风把门吹得关上了,发出的响声把藤真从思绪飘荡的状态中惊醒,脑海中的影像顷刻裂成碎片,等重新拼合起来时,已经变作牧绅一离开的那一瞥,那样执拗、骄傲又受伤的眼光和神气!
几个小时以来混沌而不着边际的心,像被异常突然但精准的戳到了某处,感到一种鲜明而酣畅淋漓的痛惜。
是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这样毫无余地的伤害过一个人吧?而且,还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这世上会有什么东西,比男子汉的尊严和荣誉更要紧的吗?
所以,喜不喜欢是一回事,但同样作为男子汉,自己无论如何都欠牧绅一一个道歉。
藤真终于为自己情绪和心灵的“通感”,找到了自以为合理的解释,决定了自以为合理且必须的做法。
对,就是这样!非常有效率的掏出了手机,藤真拨通了牧的号码,可是在藤真摒息凝气的等待中,拨号音只响了半声,就悄然中断。
对着暗下来屏幕呆望了几秒,藤真才省悟过来,自己半天头脑混乱,连手机没电都忘了充。算了,男子汉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藤真曳过桌上的挎包,把手机扔了进去,一把拉开宿舍的大门,对面吹来的凉风直扑他的面颊,似乎有一瞬间的念头,随着这股刚劲又温柔的气流,在藤真的脑海打了一个转悠。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藤真赶紧加快的脚步,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