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才知自己一举一动,早在这死太监掌控之中,苦笑之下,揖手道:“公公想要在下如何效劳?”
“壮士快言快语,咱家也不兜圈子了!”梁芳道:“此非说话之地,壮士且随本公来。”
杨飞犹豫道:“那这具尸体如何处置?”
“咱家自会派人前来清理,壮士不必担心。”
随梁芳转了几转,来到一间瓦舍前,此处颇为偏僻,与那些宫殿相比,实在太过寒碜。
“此处本是宋德顺的居处,壮士这几日暂时住在这里。”
杨飞沉声道:“梁公公到底要在下做什么?何不明言?”
“壮士可是姓梅名云飞,乃前山西副总兵姚昭武之婿?”
杨飞心中惊疑不定,故作哈哈大笑道:“公公神通广大,竟知在下的来历?”既已被人道破,索性一口承认,看这梁芳耍何花样。
“本公执掌东厂,对令岳之事自是查得一清二楚。”顿了一顿,又道:“壮士这几日拜会京城大小官员,惊动朝野,本公又岂会不闻不问?”
杨飞还道自己送礼送得神不知鬼不觉,原来已是全城皆知,就差一个皇帝老儿了,他索性摆明车马道:“在下听闻梁公公甚得皇上倚重,随侍左右,不知公公可否在皇上面前替家岳美言几句,在下定当重重酬谢。”
梁芳眯起双眼道:“听说你的靠山是江南南宫世家,南宫世家富可敌国,也难怪你出手如此豪阔,不过……”
杨飞心中一紧,赔笑道:“不知公公有何要求,尽管道来。”
“本公看中的并非你的财力,而是你的武功,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公公的事,亦即在下的事,只要公公吩咐一声,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去帮本公杀一个人,本公便在皇上面前尽力周旋,为令岳一雪沉冤。”
杨飞不动声色道:“不知公公要在下杀的是何人?”
“你先假冒太监在此住几日,熟悉宫中路径之后,本公自会告诉你。”
杨飞佯作沉思,方道:“在下谨遵公公之命,还望公公莫要食言。”暗道你这狗太监要老子杀的多半是你的死对头,老子若帮你杀了他,不但没好处,多半还要给你灭口,不过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正好藉此机会在皇宫找人,至于杀人的事,那是万万不干的。
“本公说的话,何时反悔过?”取了一方腰牌,递给杨飞道:“你持此牌在宫中行走,只要说是咱家的人,便没人为难你,不过你可不要到底乱闯,惊了宫内各位娘娘的鸾驾,咱家也保不了你。”
杨飞心中大喜,小心将腰牌收好,方道:“在下一定将公公的话牢记心中,永不敢忘。”
梁芳又道:“还有,宫中宫女你也不能碰,难保不生出事端。”
杨飞连忙应了,心想你这死太监也知道男人好色?
梁芳最后道:“这几日宋德顺的差事就交给你做,莫要干砸了,时候不早了,你先歇着吧,明日一大清早你还要到万娘娘那侍候着,千万别误了,本公告辞。”
“公公慢走。”
送走梁芳,杨飞打躬作揖,拜祭了宋德顺的亡魂,才将舍内仔细打量一遍,内有里外两间,日常用物一应俱全,陈设十分简单。
杨飞倒在榻上,吹灭油灯,闭上双目,却难入眠。
若在昨日有人说他今日会住在皇宫之内,恐怕打死他也不信。
一阵阴风吹过,窗格呼呼作响,杨飞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将门窗关好,猛一回头,忽觉那里站有一人,顿时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劈掌轰去。
那人轻描淡写的化去掌势,轻声道:“是我!”
“云清?”杨飞凝神瞧去,果是梅云清,不禁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