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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如从没有流过这样多泪水,全都是欠付子祺的,流再多也还不清。
“爱情有什么用呢?就因为爱什么都可以不要吗?我宁可不要这样的爱情,不用看你把自己毁掉。”
付子祺紧紧皱眉,“我没有……我……”
付子祺不知该怎样辩解。樊如需要的爱也许就是锦上添花,是生活的边角,偶尔作为调剂。如果樊如要这样,自己也应该可以办到。但是不是真得办得到?
爱可以想停下来就停下来,温风和煦,撇去一切苦难吗?
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折磨了自己,让樊如感到烦恼吗?
樊如试着站起来。阿曼过来把付子祺扶起来。
付子祺靠着餐桌坐着,太累了,头脑里的意识挪动得越来越缓慢,已经没什么办法思考。
确实,太累了。没劲透了。
“你现在这样疯狂地爱,不计一切代价。我很怕,如果有一天习惯了,变得像你一样,而你不爱我了。该怎么办。”
樊如哭得像个泪人,声音都是哽咽着。
付子祺回头想从认识樊如以来的这几年。有些东西是根本不可能追到的。自己偏偏像夸父追日。
什么时候是好的时候呢?当初在宿舍天台上,叼跟烟,望着星星,望着月亮。春风十里,整个上海滩幻梦一样的灯红酒绿,全是樊如看得到握不住的清浅笑意。
付子祺站起来,抓起桌面上那块染血的金表,扶住阿曼的肩膀往外走。
穿过客厅,停下来,最后看看这栋建筑。深深浅浅的大片灰白,自己不过洒下一滩血渍。
“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也怕。樊如,这世上总有人会更懂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时候感觉很虐,回头看就还好了。求轻拍。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我在阿曼找的房子里疗伤。聂贞明就在我隔壁。
聂贞明那一间重新翻修过,墙上加了隔音砖,门也是定做的。虽然在隔壁,我可没再见他,连声音都没听到过。
无罪证明很快办下来,申请寄出去,散落在地球背面几处,全是建筑设计。提前办了个旅游签,准备等身体好了尽快走。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个伤心地。
把聂贞明送回去不久,阿曼带我去给叶舟扫墓。说林默已经出来了,两边约好分头飞,到澳洲见。正是天冷的日子。离叶舟的忌日还有小半个月,但阿曼不会等到那时候了。
牌位上干干净净,“叶舟”两个字。既不是谁的爱妻,也不是谁的爱女。这样黄泉路上不用拖家带口也可以走快点,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阿曼的叶舟走了,我的叶舟也要走了。希望她们在另外的世界过得好。
其实我这次跟出来不过是想混根烟,祭拜叶舟,至少该有几条好的吧。
结果阿曼一路跟我叮嘱了很多,叫我不要也这么快死掉,她说那天出来在车上我居然休克了,她心脏受不了。
于是没有混成。
阿曼指着我手上的金表,叫我出去以后就不要老戴着了,太招摇。其实我从今以后都穿长袖,遮都遮住了,哪里招摇?
我只能安慰她别人看到我一个穷书生,一定以为是A货来的。这毕竟是我的分手费,全部家当,一定得带在身上。
阿曼说樊如最后明面上只拿到八百万分手费,又说全是因为聂贞明被我激怒了,一分钱都不肯多让。我想不到自己还有砍价坑队友的属性。
樊如并没有如他们预料的匆匆赴美结婚,似乎是找了个人气不旺的小景区度假。樊云蹦跶了几天终于明白回天乏术,似乎是已经被安抚了。
我有时想当初那些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