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搂着她,柔声安慰几句,轻叹道:“如今看来,压根不是南梁要动手,而是你父皇想动手。
此次不仅一举占住六县,还缴获颇丰,可谓一举数得。最后再把功劳往我头上一扣,我的功绩也有了,所有好处都被我一个人占了。
可我怎么就是觉得别扭呢?而且是越想越别扭。”
“你害怕此事会影响你在江湖上的名声。”
姜平君怎不知他心思,轻道,“收回六县势在必行,这功劳本就准备记在你头上,江湖上的名声受些影响在所难免,你既已决定接受爵位,就该有此心理准备。
不论三哥他们事先有何打算,但这次做的事情是没问题的。难道六县不该收?难道那大批的军备交易不该查缴?
而且你最后放走柳思思她们,三哥不也睁只眼闭只眼,全当没看见?
两地之间的矛盾已日渐激化,爆发战争是迟早之事,父皇决定主动出击,占据先手,这么做没什么问题。
六县对襄州至关重要,没有六县,唇亡齿寒,有了六县,襄州城则多出一道厚厚的屏障。这对咱们而言,的确是好事一件。”
“是啊,所以我见了三哥,只能笑哈哈地感恩戴德,其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桓苦笑着摇了摇头,想到柳思思那娇俏的脸庞,止不住地心疼,长叹道,“就是这一次,怕是要寒了栖霞坞的心,他们定要以为,昨晚之事是我主使的。”
姜平君微微正色道:“栖霞坞跟雍王府早就搅在了一起,他们早已不是简单的江湖门派,而是雍王府的爪牙。
当初他们行刺我跟五哥,目的就是为了挑起皇室跟云海山庄的争斗,从而坐收渔利。他们这么做,可曾想过会寒了你和你爹的心?”
李桓听得沉默不语。
姜平君又道:“他们早已做出自己的选择,不会听你的,你也管不了他们。我知道,你不想见他们落得个惨淡收场,但人各有命数,哪能事事都随你意?
你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昨夜你若不送柳思思他们离去,你觉得他们现在还能活着?”
李桓听得一阵头大,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算了,不说这个了,头疼。”
姜平君温柔地替他宽衣,轻笑道:“忙活了一天一夜,快躺下,我陪你再睡会。”
一觉睡醒,已是午时,李桓带着罗芸还有陌璃她们打算去府营转转。毕竟现在他是都督了,也该到将士们那里露露脸。
入城之后,他都还没去过城外大营,都是于坤王林还有许绩等几位将领主动来府上拜见他。
然而讽刺的是,到了大营门口,却被守营将士给拦住了。因为无人听说新来一位都督,更加无人认识他这都督,自然不会让他随便进入营地。
李桓报了王林许绩等人的名字,可这些人全都在六县执勤,不在营中,故而无人能替他证明。
“岂有此理!朝廷册封地方上的重要官职,都会由吏部提前向地方发送公文,按说你人还没到襄州,襄州营中的大小将领就该全部知道你的名字才对。
三殿下也是,只给了你册封诏书,却不给你信鉴印绶,叫你如何自证身份?这办的叫什么鸟事!”
罗芸气得不轻,她本还想来营中跟李桓练练马术,一来被搅了兴致,二来见李桓丢了面子,怎能不火大。
堂堂都督,居然被拦在营门外,跟开玩笑一样。
“算了,来得不巧,王林他们都不在,咱们去六县的其他地方溜达溜达吧。”
守营士兵也只是照章办事,李桓看得出他们的确不知情,并非有意刁难,只得扭头离去。
穆青青也是极度不爽,一路上嘀嘀咕咕道:“头一次去自己的辖署就吃了闭门羹,你说你这鸟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