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冬挤出一个笑容,摇头道:“姜良娣,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准备初雪宴的事吧。”
姜雪容只得小脸微微耷拉,问洪冬:“好吧,那劳烦洪公公,不知这宫中的初雪宴可有什么规矩?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洪冬虽也年轻,但到底是自小进宫伺候的,对这些规矩还算清楚,耐着性子一一给姜雪容讲了一遍。纵然说初雪宴不是什么大宴,可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还是听得姜雪容头都大了。她心道,若是那些正儿八经的大宴,不知还要多出多少条规矩来?
眼下离初雪宴就一下午,银蝉忙不迭伺候姜雪容梳妆,又去衣箱里找了一身衣裳。
不论如何,这是个露脸的好机会,不能低调到一点存在感也没有,但也不好太过张扬,喧宾夺主。银蝉便给姜雪容挑了一件浅绿色的袄子,搭藕粉色的百迭裙,清新可爱,叫人眼前一亮,但又不会显得太过出格。
至于首饰,进宫以来,姜雪容得了不少赏赐,里头有好些稀罕东西。银蝉将姜雪容一头乌发挽起,梳了一个芙蓉归云髻,戴了前两日太子赏赐的那副翡翠头面。
洪冬往茗玉轩去的事,自然瞒不过其余三人的眼睛。洛慧儿听得此事,又是一阵恼怒:“殿下竟带她去参加初雪宴!”
她上一回给家中去信,让爹爹想办法除掉这个姜雪容,爹爹回信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让她不要着急,一定会帮她。可从长计议,那就意味着她还要等,到底要等多久啊?
她现在每次看见姜雪容得宠的消息,都觉得无比恼怒嫉恨,恨不得立刻就让她消失在东宫!
洛慧儿恨恨地攥紧拳头,低吼了句。
待梳妆完,已然至黄昏时候,萧明彻差人过来,让她与他一道出发。
软轿停在茗玉轩门口,姜雪容坐进软轿,很快看见了萧明彻的太子舆驾。太子身姿挺拔,如松如柏,姜雪容将帘栊拉开一些,想再看一眼,冷风便呼呼往里灌,她迅速撂下帘栊,抱紧了手炉。
初雪宴在宫中的流云台办,从东宫至流云台,距离不算太近。
姜雪容坐在软轿之中,忽然想起来,方才应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种场合指望能吃饱是不可能的。
唉,失策,失策啊。
看来今晚只能饿肚子了,她又想,兴许待初雪宴结束回去,还能叫小厨房煮碗面吃。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软轿落下,流云台到了。
银蝉打起帘子,姜雪容矮身踏出软轿,与萧明彻视线撞上。
萧明彻眸光在她身上停住。
他不知她今日打扮得如何,方才一路上也没见到,这会儿看了,有些眼前一亮。淡绿藕粉的配色很是清新,像在这寒风凛冽里注入了一缕春日的气息。
她不用装扮也是美人,精心装扮过后愈发美得出挑。
萧明彻移开视线,道:“跟着孤走。”
姜雪容颔首,几步上前,
贴上萧明彻。她贴得太近,几乎要与他撞上,北风仿佛也为她倾倒似的,从她身上摘了一缕香,送至萧明彻鼻尖。
萧明彻步子一顿,姜雪容亦跟着停下,不知所以,问道:“殿下怎么了?”
萧明彻摇摇头,只道没什么,又提步往流云台里走。
他们来得不迟不早,已经来了些人。皇后已经到了,宣成帝还没来,她身边的位子便空下来。
太子的位子在宣成帝手边,姜雪容身为太子的嫔妃,自然跟着太子落座。他们两人自打进这流云台,满室的目光便都齐刷刷投来。
不为看太子,只为看姜雪容。
听说太子对今日带来的这位姜氏颇为宠爱,实在令人稀奇,都好奇这姜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日一见,的确是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