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医王利平不但放开苏纯月,还说再也不管她了,并且转身就走。
他这一招还真的把苏纯月给吓唬住,当他再偷偷回头看时,反倒看见苏纯月不用头撞向架子车双杠,而是低声地抽泣着。
人就是这样,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你越是劝他出来,他越是不会出来。你不劝他了,他反而会自己慢慢想着钻出来的。
苏纯月就是这样,在村医王利平极力劝说她的时候,她反而不听村医王利平所劝。如今看见村医王利平不劝她还真的走了。
她心里一慌反倒会回头想,村医王利平这么关心她的人都不理她了,还会有人再来理她苏纯月,管她家的事吗?
很显然除了村医王利平,是不会再有人来理她苏纯月,管她家的事了。刚刚由村西一路出来到村东,人们看到她拔着架子车,都没有一个人,从家里面走出来关心问候她一声。不是最能说明一切的了吗?
要是村医王利平真的不理她苏纯月,又没有人理她,管她家的事。难道她还真的让儿子何二来抛尸露骨,在自家的手扶拖拉机桶里,经风霜任由日晒雨淋吗?
还有她难道就真的就不想知道,是谁杀害她自己儿子何二来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让儿子抛尸露骨日晒雨淋,在自家的手扶拖拉机车桶上,又不知道是谁杀害了她儿子,就是死了她苏纯月都难以瞑目的啊!
这样一想苏纯月不但,不拿头撞向架子车的双杠,还连忙止住哭泣声,喊住村医王利平:“好兄弟,姐想问你一声,能帮姐去喊得人来安排我儿子的后事吗?”
听见苏纯月在身后喊住他,又问能喊得人来帮办儿子的后事吗?村医王利平一时间有点窃喜,他的甩手计终于有效。
不过村医王利平并不敢把自己的欢喜表露出来,而是反问道:“你不是想死了嘛,还问这干吗?”
“人家现在不想死了,你说得不错,就这么死了,让儿子抛尸露骨日晒雨淋在自家的拖拉机桶上,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还有连儿子是谁杀死的都不知道,日后也没法向儿子他父亲何庆喜交待啊!”
说了不死的原因,苏纯再次问:“你能帮我去喊得人来,安排处理我儿子的后事吗?”
“能,怎么不能?”村医王利平这下回头来了,看着苏纯月很肯定地说。
“可是之前从村里出来,由村西到村东都没有一个人出来问一声啊?”苏纯月担心地问。还把从村西一路出来到村东,人们置若罔闻的态度都给讲了出来。
“那是你没讲,我也没讲,人家不知道家里出那么大的事,知道不?一旦知道姐家里出现这么大的事,皇帝有事还需要人帮呢,人家能不来帮忙吗?”
村医王利平这样讲,苏纯月理解地点点头。在农村就是这样,之前再有多大的仇和恨。一旦有白事只要有人去请,人家村民一定是会来帮忙的。
因为皇帝老子死了都需要求人,一般村民哪有不求人的?别人有事你不帮忙,以后轮到你有事了谁来帮你忙?
更何况何家和村民没有仇和恨,只是看见何家倒霉事连连不断。村民们怕触何家的霉头,不敢沾惹何家罢了。
看苏纯月一眼,村医王利平接着说:“我这就回去讲给村上人听,蛇死路上有人撩走,你想村上人听到能不来帮忙吗?大家还是怕别村的人嘲笑传古,说于家村的人扯卵谈嘛,人死了都不帮埋呢!”
村医王利平的比喻虽然有点忠言逆耳,但还是非常的贴切有理。是人都怕别人讲自己的坏话,也怕别村的人讲本村子的坏话。
苏纯月说:“兄弟,不,王医生,那就麻烦你去村上叫人来,帮我处理儿子的后事。”
看苏纯月态度诚恳,话语坚决,诚心要自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