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故意卖关子,不说是家里哪个亲人来看他,何庆喜也不问了,径直跟在管教的后面走出工作车间。
但是跟在管教的后面去接待室的路上,何庆喜还是忍不住,不断在心里猜测家里是谁来看他的。
家里只有三个亲人,他一时猜测是母亲刘雪姣来看他的。一时又猜测是妻子苏纯月来看他的,一时又猜测是儿子何二来来他的。
但是何庆喜猜测最多的,还是儿子何二来来看他的。因为他怀疑母亲刘雪姣就算不作古,接近八十岁的老人了,想来看他,也来不了这么远的地方看他的。
而不猜测是妻子苏纯月来看他的,就是前面说的,他怀疑妻子苏纯月早已嫁人,为他人之妻了。
工作车间到接待室也就是几百步之遥,所以何庆喜跟在管教的后面,很快就到接待室的里边。
但见隔着玻璃窗,接待室的外边站着一个高高单单,身体旺壮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一身农村人打扮,背着一个人革包。手里还拿着一袋礼物,一副急吼吼要见人的状态。
虽然何庆喜锒铛入狱的时候,儿子何二来还只有十二三岁。但七年过去了应该早已长成一个大后生,加上似曾相识的面孔。
因此何庆喜看一眼便认出是,儿子何二来来看他的了。他感情激动地奔向玻璃窗边来,急切想知道家里这些年的状况。
二来也一眼认出父亲何庆喜,虽然父亲何庆喜苍老了很多,又瘦又面容憔悴,完全没有当年那个英姿勃勃的样子。
但是亲人间的那种血浓于水,早已把父亲的音容笑貌烙印在他的心间。所以不管父亲怎么变,如何的苍老憔悴,二来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父亲!
见父亲何庆喜奔向玻璃窗边,二来也赶忙奔来玻璃窗边。
父子俩个不约而同拿起挂在玻璃窗上的电话筒,再不约而同发出声音:
“叔叔!”
“儿子!”
于是迟到七年的见面,和迟到七年的交谈便开始了!
“叔叔,今天我来看你了!”二来开口说,是他在哽噎好一阵后才挤出来的声音。
“儿子,怎么今天才来看叔叔?”何庆喜也是哽咽一阵才发出的质问声,那责怪的声音跃于言语之间。尽管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让这边的儿子何二来感受和听到。
“叔叔,今天能来看你,还是儿子强蛮来的呢!”儿子二来的话一停。
父亲何庆喜,便“哦”一声问:“是你娘不让你来看叔的吗?”
何庆喜想讲自己猜测对了,妻子苏纯月早已带着儿子去嫁人了。儿子之所以不来看自己,是因为儿子还没长大成人。
可是何庆喜还没来得及说上面的话,就听儿子何二来先开口说了:“叔叔,不是我娘不让我来看你,是儿子没法来看你!”
父亲何庆喜想讲这还不是一个意思吗?于是开口问:“说说,你怎么没法来看叔叔的?”
“因为儿子被人打得不会讲话还成了傻子,整整七年了,所以就没法来看叔叔!”
“你被人打成哑巴又成傻子,整整七年?”二来边点头边把七年前,被于老三伙同两个亲兄弟,几个堂兄弟把他打哑打傻的事合盘托出来。
何庆喜就有点自责当初听母亲刘雪姣的话,没把家传功夫教给儿子。如果有家传武功,儿子何二来还会被于老三一众,欺负成又傻又哑巴吗?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此时此地又不是说自责和后悔的时间和地方。
“那你现在这么正常,又会讲话是谁帮你把病治好的?”二来把昨天赶圩卖竹器回来,又一次被于老三几兄弟和几个堂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死过去,还把卖竹器的钱抢去一讲。
特别是当儿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