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云雀宫。
“当真?”文嫣喜不自胜地问。
那日本以为胤哥哥会亲自照顾她,哪知酒醒后,偌大的寝殿只她孤身一人。
她以为胤哥哥不喜欢她了,没想到,侍寝的头筹还是落到了她这里。
李贤讨好似的笑道:“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哄骗贵妃娘娘。”
“有劳李公公了。”文嫣满脸欣喜,当即赏了李贤两锭金元宝,又赶忙命令宫女们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裙子全都翻了一遍,不断地询问小翠哪件衣服最漂亮,甚至连脸上的妆容也是一改再改,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
文嫣的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煎熬难耐,赤乌西坠,夜幕降临,却仍不见萧胤的身影。
终于,她按捺不住地起身往外走,“小翠,随本宫去养心殿。”
胤哥哥定是有要事耽搁了,没关系的,她可以过去找他。
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云雀宫,与文嫣撞了个正着。
他抬手扶稳自己的帽子,战战兢兢地跪下:“娘娘,陛下去了兰......兰香殿......”
“什么!”
小太监如实道:“陛下在赶往云雀宫的途中,碰见在御花园扑蝴蝶的赵淑仪,也不知怎得,赵淑仪就扑到陛下怀里,然后,陛下就和她走了......”
“这么冷的天,哪有什么蝴蝶!这个狐媚子,摆明是在和本宫抢人!”文嫣气的直跺脚,带着人就要去兰香殿抢人。
小翠连忙拦住她,“奴婢听闻今日早朝,相爷当着百官的面令陛下难堪,陛下一怒之下杀了位大人,赈灾一事最后落到了赵大人头上。凭陛下的睿智,怎会看不出赵淑仪低劣的把戏,奴婢以为,陛下是故意借此事发作娘娘。”
文嫣心头委屈:“朝堂上的事胤哥哥拿我发作什么?他明明说好的来云雀宫。”
她越想越生气,“我不能看着赵贞抢了我的恩宠,她赵贞什么货色,凭什么压我头上?今夜若是让她成了,我以后在她面前怎么抬的起头!”
“装柔弱是吧,好,你去趟兰香殿,你去告诉胤哥哥,就说我病了,病入膏肓了,他若不来,我今夜便要病死了!”
小翠本想再劝,可见主子态度坚决,只好匆匆离去,心里只盼着陛下可千万别宠幸赵淑仪,否则主子非掀翻了天不可。
好在萧胤对赵贞并无他想。
他白日说去云雀宫,是故意说给苏挽音听的,途径御花园时巧遇到赵贞,便选择顺水推舟。
赵毅刚正不阿,赵贞温润贤淑,这兰香殿,倒是能成为他的避风港。
赵贞命人端来她提前备好的吃食,轻声道:“臣妾听闻陛下喜茶,故特地命人备了杭州产的新茶,都是嫩尖,回甘正好。”
萧胤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臣妾知陛下不喜甜,所以这道樱桃肉的芡,臣妾只放了半勺糖,还有这云片糕,臣妾也特地用盐替代糖,还请陛下尝尝臣妾的手艺。”
她说话间,双颊已经涨得通红,一脸的娇羞媚态。
萧胤执筷夹起樱桃肉,芡汁拔丝,泛着金黄可口的光泽,他只是看着,却没有要吃的意思。
赵贞见此,心下一紧,忙问:“可是不合陛下口味?”
“赵淑仪准备的倒是充分,似乎料到朕今日会来兰香殿。”萧胤话有深意。
赵贞面色一白,对上男人满含笑意眸子,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反而有些心虚和害怕。
“臣妾既然要伺候陛下......自然要了解陛下的喜好......”
萧胤目光落在那碟云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