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音知晓被他识破,掀开被褥坐起身子,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冰冷的眸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萧胤冷笑一声,掀开长袍在她身旁坐下,抬手捏住她的耳尖,“倘若这么大的动静你都听不见,这耳朵还留着做什么?”
苏挽音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眼神有些闪躲,故作镇定地问:“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闻此,他冷睨着她,幽幽开口:“朕今夜待在兰香殿,惹怒了嫣儿,后又去了云雀宫,令赵贞失落,这一切都如你所愿,苏挽音,你赢了。”
苏挽音心头咯噔一下,没想到萧胤这么快就来找她的麻烦了,那位赵淑仪还真是不中用。
她故作镇定道:“奴才听不懂陛下说什么,奴才只知道凡事都讲证据,陛下若是仗着大凉君王的身份冤枉奴才,奴才百口莫辩,无话可说。”
萧胤被她自以为是的聪明给气笑了,“苏挽音,你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赵贞愚蠢,才会被你利用,下次算计旁人时,记得挑个合适的人选,手脚做的干净些,别留下这么多疑点和把柄。”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条,目光深深:“六年过去,你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字写的还是那这么的......丑。”
萧胤直言挑明,苏挽音又听出他口中的嘲讽之意,索性也不装了。
“是,奴才的确耍了些小手段,陛下既然识破为何还要往里跳?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陛下就没有利用奴才吗?”
这张嘴,还真是巧言善辩。
萧胤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正色道:“朕是想告诉你,文嫣不是你能招惹的,以后你见着她,躲得远远的。”
又是因为文嫣。
苏挽音心中一痛,嘴角扯出抹酸涩的苦笑,“所以陛下深夜来访是为了找奴才算账?陛下这一次想如何?是要奴才掌嘴还是罚跪,亦或是脱衣裳羞辱奴才?”
满是哀怨的眸子望他,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腰带。
“陛下若是想,麻烦动作快点,免得传到文贵妃耳中,届时又要刁难奴才。”
男人抿直了薄唇,一双幽眸在漆黑的屋内沉得发暗。
他用力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愤怒:“苏挽音,你可真下贱!是不是只要对方有权有势,你就巴不得上赶着!”
“是。”她不加思索的冷声回应:“陛下是大凉的天子,能与陛下一夜春宵,奴才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必再住这间破屋,不必整日粗衣麻布,受人欺凌。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不想?”
“朕今夜来,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萧胤用力甩开她,“你给朕听好了,你若再敢算计嫣儿,朕绝不会放过你!”
“原来陛下是心疼了。”
她低喃一笑,这声笑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刺耳,只是那眼底泛起的泪光,在黑夜中却看不真切。
“那陛下可千万要把贵妃娘娘看紧了,奴才心思歹毒、不择手段,说不定哪日失心疯,一个不小心,就会害了您的心尖宝。”
“苏挽音!”他气得怒吼,一把扼住她细弱的脖子,恨不得生生拧断。
“朕再警告你最后一遍,不准动文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消停点!为什么非要处处针对嫣儿!她心思单纯,不像你步步算计,你年长她许多,让让她又怎么了!”
处处针对嫣儿……
萧胤竟然说她处处针对文嫣。
她忽然很想笑,却笑不出来,整个人如坠冰窖,一片悲凉。
“那陛下还在犹豫什么......不妨现在就杀了我这祸害,永绝后患......”
萧胤大掌用了狠劲,她整张脸因缺氧涨到通红,几次意识临近涣散,双臂却是直直垂落,不做任何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