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回道:“小可汗等人今日卯时就出发了,现在离京城都不知道有多远了呢。”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离开了。
苏挽音独自坐在镜子前,思绪纷乱。
见秋霜又取来胭脂,她连忙伸手制止。
她本就不喜浓妆艳抹,何况今天穿的这身衣裳已经够招摇了,如果再梳妆打扮,被宫人瞧见,那成何体统。
于是只让秋霜替她梳了简单的发髻,然后问:“对了,桃夭呢?怎么没看见她?”
昨晚她喝得酩酊大醉,萧胤应该会派桃夭来照顾她才是。
秋霜解释道:“桃夭姑娘昨天下午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苏挽音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大声喝道:“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桃夭从来不会夜不归宿,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紧张地追问:“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秋霜摇了摇头:“桃夭姑娘没说,走的时候急匆匆的。”
听到这话,苏挽音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先回屋看看。”她立刻站起身来,脚步匆忙地朝着门口走去。
却与文嫣撞了个正着。
文嫣只身一人站在寝殿门口,身着一袭夺目的红衣,像极了盛开却致命的罂粟花,艳丽而危险。
文嫣瞥了一眼秋霜,眼神冰冷,示意她退下。
秋霜了然颔首,向文嫣恭敬行礼后,又担忧地看了一眼苏挽音,然后默默地退下,并顺带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文嫣的目光立刻就被苏挽音身上的衣裳吸引,恶狠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得将她吞噬。
“身为奴才,睡到日晒三竿,还不知廉耻地爬上龙床,苏挽音,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呢?”
苏挽音攥紧了袖口,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文嫣,不卑不亢地说:“贵妃娘娘,这里是养心殿,是陛下的寝殿,娘娘想做什么?”
文嫣冷哼一声:“你放心,本宫不会动你,本宫若是动了你,胤哥哥又该心疼了,又该......怪到本宫头上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苏挽音没兴趣和她啰嗦,索性直接问:“贵妃娘娘究竟想说什么。”
“本宫昨夜想了一宿,实在想不明白。论家世,本宫乃相府嫡女,而你苏挽音,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乡野丫头!论样貌......”
文嫣盯着苏挽音的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本宫不说天姿国色,但也不逊色于你。”
“本宫比你年轻,身材比你丰满,何况本宫清清白白,不像你为人妻。最重要的是,本宫还助他夺了皇位。”
“你与他分别六年,相识不过一年。本宫不嫌弃他的过去,与他朝夕相处五年,所以,本宫究竟哪里不如你这个小贱人?”
苏挽音静静地听着,抿紧了粉唇一言不发。
因为她竟觉得文嫣说的有几分道理,她也摸不透萧胤的心思。
文嫣见她不言,倏然一笑,笑声叫人胆寒:“所以,本宫想和你赌一把。”
苏挽音一听,心中顿时生起警惕:“赌什么?”
“赌......”文嫣故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癫狂,“在胤哥哥心里,究竟是本宫和他的皇位重要,还是你这个小贱人重要。”
文嫣的笑容狰狞又带着几分病态,看的苏挽音汗毛直立,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从心底升起。
文嫣从袖中拿出一个长条的竹筒,轻轻晃了晃,然后打开竹筒盖,将手伸进去。
竹筒里爬出一条全身红色的蜈蚣。
它的身体扁平,足有手指粗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