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巴坤旅长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夜。
第二天的时候,巴坤只剩下半口气了,然后便看到察猜先生带着一丝惫懒的笑意,声音却冷的可怕,像是索命的撤旦。
“旅长先生,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点什么了!”察猜先生问。
巴坤鼻涕交流,哭的比亲娘老子死了还伤心,可哭了半天,他依旧没有弄清楚察猜先生究竟想知道什么。
于是他又被察猜吊在了树上,然后练了大半个小时的沙袋。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巴坤,赶到巴坤真的感觉自己离上帝不远了的时候,察猜这才表明了真实的意思。
“说吧,那两个中国科学家去了哪!”
“啊!”巴坤蒙了,什么科学家?不知道啊?
眼看察猜又要对他动刑,聪明的智商终于占据了巴坤旅长并不聪明的脑袋,他立即想到察猜所说的两位科学家就是cIA托他护送到印缅边境的那两位中国客人。
他不知道察猜为什么询问这两位客人的去向,只是觉得自己特么太冤了,比特么为了缅甸统一大业奉献了一辈子却最后坐了大牢的昂山素季都冤。
他压根没见过那俩什么科学家还是文学家!
好在他知道cIA要把人送到哪去,于是照实招供。
“那成,就麻烦您陪我去一趟拉达旺口岸!”察猜先生喘着粗气说。
巴坤先生干了几十年的军阀职业,却从来没有当过俘虏,更没有饿着肚子赶山路的经历,这算是头一回,但也是差点没把他累死的一回。
因为察猜先生似乎非常着急,一路催着他赶路,只要巴坤先生稍走的慢一些,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完全没有一个月前如同情人般那么甜蜜的合作。
不过,察猜先生似乎受了伤,而且伤的很重,没过两天他身上那些伤口开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甚至有两回,他差点没有因为伤势过重,在赶路的时候直接摔下悬崖。
巴坤实在受不了了,便建议察猜先生,他知道附近有个小村子,因为那里产煤,有重型的卡车,可以去那里“借”辆车开。
“察猜先生,不是我偷懒,照这样下去,您到不了拉达旺口岸”巴坤咽了一口唾沫,说。
前两天他也曾这样建议,不过每次都会被察猜臭揍一顿,因为那还是属于他的地盘,他心里那点子小心思逃不过察猜先生的法眼。
但现在已经到了乌尤河,过河之后就不是他的独立第10旅的势力范围,察猜也知道这一点。
这回察猜终于没有揍他。
出于安全考虑,巴坤还很善意的告诉察猜先生,那处煤矿被一个小股武装分子保护着,这让察猜先生对他的态度稍好了些,没把他直接吊在树上,而是直接用绳子绑起来了事。
一个多小时后,察猜先生成功借到了车,煤矿这边有一条简易的砂石路正好通往拉达旺口岸。
“帮个忙,旅长先生!”察猜将一大堆医疗器械药品之类的东西倒在了卡车后座上,然后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衣服。
巴坤只听到一声极低而强忍着的哼声,抬头一看,整个人傻了。
察猜的上身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皮肤了,前胸后背被七彩颜色,红、黑、黄、白,如同一张被打翻了的油彩污染过的画布,那画上山势纵横,斜一道、横一道,甚至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点或者的血红的三角状的东西,竟然找不到一处可以看出那是人的皮肤的地方。
浓浓的恶臭味道差点没把察猜先生熏吐在车上。
“你,你这是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巴坤虽然杀人无数,也忍不住有些心里发悸,那一道一道的伤势显然不是恶斗中的刀伤或者枪伤,而是受了酷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