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翠依的血止住了,温鸣谦连声向冯太医道谢。
“产妇的命虽然保住了,可身体也着实受损。月子里一定要加倍好生调养,否则一定会落下病根儿的。”冯太医叮嘱道。
大宅院里的龌龊勾当,他没少见。
所以刘翠依这种情形,他丝毫也不觉得奇怪。
内宅的纷争不归他管,可他作为一个大夫就得治病救人。
“多谢太医叮嘱,我们一定会好生照顾她的。”
温鸣谦又请冯太医给刘翠依开了方子,然后才亲自将其送出门去。
回过头来,温鸣谦让赵妈妈亲自去药铺抓药,叮嘱道:“以后翠依无论是饮食还是药物都要经你的手才行。”
她不担心周家人会害这孩子,因为只有这孩子在周家人才能活得好。
要紧的是刘翠依。
“温娘子,真是多亏你了。放心,以后我们姑娘凡是入口的东西,我都不经过第二个人的手。”赵妈妈忙说。
“你一个人也支应不过来,回头我把桑珥留下,她也能做你的帮手。”温鸣谦说,“如今你去抓药,就让她守在翠依跟前吧,我去见见周夫人。”
温鸣谦来到周夫人房中,并不等丫鬟通报就走了进来。
周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但介于不敢得罪温鸣谦,还是陪着笑脸让座。
“我得恭喜夫人得了孙子,”温鸣谦坐下说道,“怎么夫人看上去像不大高兴呢?”
“高兴,怎么不高兴呢?我们周家有后了。”周夫人强装笑脸说道,又吩咐丫鬟,“怎么不快给温娘子倒茶去?真是没规矩!”
她自然有她的不高兴处,一来这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她儿子的种,二来她本想趁着这时候要了刘翠依的命却未能如愿。
温鸣谦自然知道她心里所想,直截了当地说道:“茶也不必上了,夫人且请伺候的人都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说。”
周夫人面上微微露出难色,但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让底下的人都出去了。
“夫人,你好糊涂啊!居然想要害翠依的性命。”温鸣谦冷着脸,她很少会这个样子。
“我……这……没有的事。”周夫人争辩道,可是明显心虚。
“夫人到现在都分不清孰轻孰重吗?翠依喝的那碗药还剩半碗,若此时告到官府去,夫人以为随便塞个下人就能了事吗?”温鸣谦连声质问,“都说家和万事兴。你们家大少爷已经不在了,夫人为何还要对翠依如此苦苦相逼?
你以为去母留子,便是拔除了眼中钉。可想没想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若没了母亲,想要长大何其艰难?
夫人今年也将六十岁,你又能陪伴这孩子到几时?到时候他连个依靠的人也没有,独自一人支应门户,夫人的晚年难道就能安稳了吗?”
“我……我不是……”周夫人涨红了脸,欲辩无言。
“夫人,你是不是受了别人的挑唆?”温鸣谦看着她问,“若有的话,早早说出来,尚且能平复翠依心中的恼恨。否则你以后的日子怕是比现在要难过的多吧?”
温鸣谦的话让周夫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如今周家是刘翠依在当家,花的都是刘翠依的钱。
虽然之前也有龃龉,但周敬三死后,刘翠依也并没亏待她这个婆母。
可经过这回事就不好说了。
哪个人对于要害自己的人还能心平静气呢?
温鸣谦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夫人。
良久,周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是我一时糊涂了,叫人一挑唆就做错了事。”
“是谁?”温鸣谦问。
周夫人又不言语了。
“夫人倒是好义气,还要替人保密。殊不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