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看周擎鹤眼眸亮亮跟个小狗似的,不由想到他为了她在文德殿掌掴御史,下了朝提刀暴打三皇子的光辉事迹。
怎么看也该是个狠人,谁知道回了家的模样竟然让赵妨玉有些幻视小狗。
就差一根要成螺旋桨的尾巴了。
拿过他手里皱成一团的棉布,赵妨玉让他转过去。
“不用拧的,我自己晒一会儿也就干了,如今不冷。”
赵妨玉闲的没事干,周擎鹤帮她不少,她回馈一些行动也不算什么。
拧个头发而已,她也没有虚弱到不能动弹。
“你别怕,当日刺杀的事,刑部已经查到眉目了。”
甚至查到的还不止一点。
那些箭矢拿去让工部的匠人们研究了好些日子,最终发现,这些制造箭矢的人绝对是从军中出来的。
军中箭矢与民间稍有不同,军中箭矢都是用铜模浇筑,而后再有专门的匠人一一打磨。
这造箭矢的模子与军中的模子一模一样,甚至连匠人的手艺都差不多,唯独这造箭矢的铁,与大梁军中不同。
多的周擎鹤不能说,此时悬壁不在,难保有人不会偷听。
他怀疑是老三寻到了一处铁矿,私下里冶炼钢铁!
赵妨玉察觉到周擎鹤话语未见,但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便将这话岔过去。
“那边好,当日我也吓得不轻,不知道宫中丹妃娘娘如何,万一再吓到了她,那可是罪过大了。”
周擎鹤哼哼两声:“丹妃病重,原先不过是风寒,一直养到如今还不好,连猊儿都都不得已叫父皇带着。”
赵妨玉眸色一闪,从前只知道皇帝喜欢猊儿这老来子,不成想竟然喜欢到如此地步,连大皇子都不曾住过的皇帝寝殿,猊儿都跟着住进去了。
赵妨玉不动声色,但确定了丹妃平安,剩下的便也不再担忧。
“说来,似乎极少见你穿红色?”
赵妨玉自周擎鹤一出来时便看着了,周擎鹤一身红玉,面如冠玉,确实是好看的紧。
不过周擎鹤自个儿长得好,穿什么颜色都难掩俊秀。见惯了他穿一身黑,如今一身红,倒显得更加鲜活几分。
似乎带着一股旺盛的生命力。
周擎鹤想了想,回了一个质朴的答案:“黑色脏了看不出来。”
他从小就在外面鬼混,穿浅色的衣裳极其容易看出来,后面渐渐的便都穿喜欢穿深色的衣裳。
只有需要装模作样的时候,才会换一换。
赵妨玉没想到是这个回答,连手中棉布都停了。正好换了一块新的:“听说你在文德殿掌掴御史,下朝脚踢老三?”
赵妨玉也是没话找话,她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悬壁不在,正事不能说,闲聊……
赵妨玉想了想,她似乎确实极少与周擎鹤闲聊。
提及这个话题,周擎鹤有些沉默,连话音都闷了些:“那御史不知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出什么好话。”
“那些御史一个个脑子都与旁人长得不同,那混账口出狂言,被我掌掴之后还参我目无遵纪,要不是御史令按得快,他还想来个血溅当场,名垂青史!”
赵妨玉诧异,她印象中的御史都是一群热血笨蛋,没想到蛋中还混了一颗老鼠屎。
“那御史如今如何?”
周擎鹤这下便得意多了:“那自然是被我几巴掌打服了,一个个的孬种,打量着我是什么好性儿不成?”
妻子在面前被人言语羞辱,别说是一顿庭杖,就是跟人家拼刀子他也不会怯场。
“那御史本就是沽名钓誉的糊涂蛋,平日里御史台里的人都嫌弃他,此番正好让他回家荣养,往后也不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