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强,闭着眼都能把人?的腕子捏断,一般人?很难靠近。
但病总是要看才会好的。
是以每逢这种时候,为了?能让太医靠近,兰殊就会守在他旁边,给他点一盏宁神的香。
不是传统宁神的檀香,是混有淡淡百合的花香。
兰殊素来都喜欢花果香的。
而他每回闻到这种味道,就好像知道她?在旁边一般,紧蹙的眉宇,渐渐缓和下来。
这一次,他又闻到了?这种香。
可待烧退后?,秦陌睁开眼,除了?床头有一盏三脚玉鼎的小香炉,偌大安静的屋中,再没有那一道熟悉的丽影。
邹伯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见他从床头撑腰起身?,目光俨然已经清明,不由面露喜色。
直直赞叹这弘小哥儿带来的香真?是有用,一点上,王爷就愿意让他们上前覆冰帕子退烧了?。
秦陌听到崔弘的名号,再看了?一眼床头的香炉,心角犹似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他起身?下地,回想起昏迷时进入的梦境,抬眸看向?邹伯,“有些?东西,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
秦陌难得告了一回病假, 在他发烧昏迷的这日,王府门庭若市,许多素日找不着机会拜访的世家贵族, 纷纷递来了补品稀药,以表慰问之意。
秦陌让邹伯去库房拿了珍宝一一回礼,除此之外, 还特意麻烦他找来了黏土, 雕刻刀, 以及彩色颜料。
洛川王这场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苏醒之后,给别家送去的谢礼都?是一些正常的珍宝名作,唯独递去赵府的礼盒,有些特别。
五月上午的日头,足以将假山池中的微澜, 照得晴光潋滟。
相爷府中,后院的正厅内。
兰殊正坐在瑶席上教她四岁的小外甥女玩簸钱, 兰姈坐在旁边的紫花墩上拿针线绣着花,一壁与玉裳间或闲聊两三句, 一壁抬眼和?蔼地看向?瑶席里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 唇角不自主露出爱怜的笑意。
眼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完全斗不过她那狡黠鬼精的小姨, 一袋子辛苦攒下的压岁钱全都?快要?进?了兰殊兜里, 兰姈无可奈何地摇头,正将针线放下,打算起身?过去帮衬一番。
门口?敞着的雕花红木门被?人?轻轻叩响, 管家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盒子,先同夫人?躬了身?, 笑脸盈盈朝向?兰殊道:“二?姑娘,门口?的守卫收到了一份礼盒,说是送给你的。”
“给我的?”兰殊扬起眉梢,只见管家将盒子捧了上来,放到了席上的铜钱旁边,有些新奇地笑了笑,“没说是谁送的吗?”
“对方没留名。”管家一面温言说着,一面帮她打开了锦盒。
兰殊心里正奇会是什?么,垂眸朝盒中一看,眸光一滞,唇角那一抹天然的笑意,一瞬间,凝在了原地。
倚在她怀中的小外甥女现下正是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的年龄,一看那盒里的东西颜色明丽,便忍不住探手去拿,一拿出来,那一双葡萄洗过一般的眸子便莹莹亮了起来,赞叹道:“好漂亮的小姨!”
兰姈正好提裙坐到了瑶席的另一侧,听女儿脆生生这么一嚷,不由朝着她的小手上张望,发现竟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彩偶。
雕刻得栩栩如生,那一张白皙如粉的芙蓉面儿,和?殊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兰殊的身?形僵滞,目光落在那惟妙惟肖的人?偶上,思?绪霎那间,被?一些尘封的记忆,勾到了九霄云外。
眼前的赵府仿若一下转了个?样,变成了上一世,她作为王妃坐拥的那个?偌大王府内。
秦陌及冠袭爵之后,李乾的龙体每日况下,他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