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光,透过窗户洒照进来,映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秋庭桉坐在书案后,处理着书本公文,指尖轻触书案,不觉想起,白日里,孩子那怯生生的眼神,刺的他心里酸楚。
“大人、大人,太子殿下!”
——
待秋庭桉赶到时,东宫外跪了一众太医、宫人,他们见秋庭桉过来,更是惶恐不安。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太子殿下,是太师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疙瘩。
这会儿殿下高热烧灼昏迷,太师来了,他们哪里还活的下去。
几个胆小的太医,竟直接双膝跪下,将头磕在地上,嘴里喊着。
“臣该死!”
“殿下如何了?”
秋庭桉神色严肃,语气凛冽,一双墨色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声音清冷的吓人,问着。
跪着的一排宫人太监,吓得连话都不敢答。
还是宫里的老太医,颤巍巍的站出来,说太子只是着凉引发的高热,倒是无大碍。
只是最近几日劳累过度,又一直未用好膳食,才会这般突然。
秋庭桉皱眉,看向房内,孩子的面色通红,双眼紧闭,呼吸粗重,却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
秋庭桉紧蹙眉头,摆摆手,示意这些聒噪的人,都下去。
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刚刚坐下——
“师父,嘿嘿——”
塌上的孩子,正睁着一双好看的,清澈的眼,笑意浓浓的看着他。
秋庭桉刚刚走到榻边,怀里便窜进来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小家伙。
“师父身上,冰冰凉凉,好舒服。”
孩子说着,还蹭了蹭脸颊,把脑袋埋在秋庭桉怀里,舒服的贴了贴。
秋庭桉也是一惊,白日里如此畏惧自己,怎的到了夜里,和变了个人似的。
秋庭桉抬起胳膊,揽着孩子,刚欲说话,便听见小孩轻吟了一声:
“梦里的师父真好…”
竟是烧糊涂了,以为这是在做梦——
看着怀里的孩子,难得放松下来的样子,秋庭桉心里不忍打破小孩的梦境。
任由他埋头在自己怀里,一边揽着孩子,另一手轻抚孩子后背,无声安抚着他。
余光瞥见孩子膝盖处,似有青紫,抬手轻轻挽起孩子裤子,见是一片淤青红肿,刺的人眼睛生疼。
季祈永朝着秋庭桉的目光看去,他以为梦里的师父,不能说话,便自顾自开口。
“永儿——永儿犯错,师父罚了永儿,坐是坐不下了,自落水之后,长时间站立,永儿也坚持不住。”
“但好在、好在永儿聪明,嘿嘿……”
“永儿跪着,把古言、课业都写完了!”
说完,孩子咧嘴笑笑,小虎牙露出来,笑的傻乎乎的。
“这样,这样师父就不会,对永儿失望了——”
“师父看见永儿,努力完成布置的任务,会开心吧?”孩子又问。
听着孩子说这话,秋庭桉心里,仿佛针扎一般难受。
“不会失望。”
他轻轻将孩子揽在怀里,说道:“永儿这么乖,怎么会让人失望。”
秋庭桉声音温柔,满是心疼。
“永儿乖巧识礼,又聪慧刻苦,最是懂事。”
“我,最:()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