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牙呢?”
季阳见季祈永莫名其妙笑起来,有一丝丝瘆得慌。
季祈永指了指前面“手拉手”的三人。
十年惺惺相惜,秋庭桉现下表情,定当是极为不愿意的。
加之他素来有洁癖之症,最是厌恶他人近身,此刻却似吞下苦果,不得不强颜欢笑,维系着君臣和睦的假象,此景此景,倒把季祈永逗笑了。
“阿兄,我们打个赌……”季祈永俯身,靠近季阳耳语。
季阳闻言,亦是嘴角微扬,二人相视而笑,远观之下,恍若……白昼之下,情深意浓的伴侣,引人遐想。
秋庭桉原已勉强忍耐,此刻目睹此景,终是按捺不住,轻轻挣脱了皇帝之手,语气中透出一丝清冷:
"陛下,微臣于此处安坐即可。"
季辛淡淡一瞥秋庭桉,随即低头,轻声道:"父皇,儿臣亦愿在此相陪。"
季昌宁闻言,略感意外,却也未加多言,此等举动,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戏码,他自是不愿深究秋庭桉的选择。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应允,君臣之间,倒真似那和睦共处之典范。
"妙哉!" 季阳侧身,目光中满是惊奇地望向季祈永,"你如何料定太师必会以帕拭手?"
季祈永淡然一笑,垂首不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远处,虽无法听清二人细语,但观此情形,倒像是季阳以秋庭桉为趣,逗得季祈永低头含笑,一派温馨和谐。
秋庭桉目光扫过,心中更添几分郁气,这对“兄友弟恭”。
同时也不忘拿起手中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倒是季昌宁坐下,刚好看见秋庭桉拿起帕子,仔仔细细擦着手的模样。
冒昧的家伙……朕还在眼前……
夏末初秋之夜,凉风习习,轻拂人面,引人微阖双眸,沉醉于这清寒之韵。
不日,科举盛典告竣,阅卷之务,犹如烈火烹油,蔚为壮观。
彼时,季昌宁与秋庭桉等朝中肱骨,齐聚大殿,为甄选英才之事,不辞辛劳,奔波于卷帙浩繁之间。
殿内,灯火辉煌,犹如白昼,烛影摇曳,映照着一张张专注而深邃的脸庞,他们目光如炬,紧锁案头累牍盈案,细品文墨,以求不遗珠玉。
“查!”
季昌宁忽而怒拍案几,声如洪钟,惊得殿内一片肃然。
“给朕查!”
言罢,他抓起案上茶盏,重重掷于地面,瓷片飞溅,清脆之声与夜色中的凉意交织,更显威严。
“何人胆敢舞弊!朕以国士待尔等,竟如此辜负圣恩?!”
季昌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震得人心惶惶,众臣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唯余喘息之声。
“皇上息怒。”秋庭桉轻步上前,微微欠身,以缓圣怒。
“求陛下息怒。”众臣见状,纷纷跪倒,伏地不起,声音颤抖,誓表忠心:“臣等必当竭忠尽智,誓将奸佞绳之以法。”
季昌宁望着满地跪拜之臣,眉头紧锁,科举乃国家大事,关乎社稷未来,岂容此等污浊之气侵蚀?
此等行径,分明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
“此事便全权交由太师秋庭桉处置。”皇上一语定乾坤,威严不容置疑。“若牵连皇子,不必同朕言明,皆交由太师处置!”
“臣遵旨。”
秋庭桉躬身领命,待殿内众人鱼贯而出,唯余空旷回响,他方缓缓抬头,目光掠过空旷的大殿,若有所思。
正欲离去,忽闻殿外传来少年郎的笑声与对话,清脆悦耳,打破了夜的寂静。
“阿兄,我来帮你拿吧?”是季祈永之声。
“何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