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兄长!你听到了吗?阿耶、阿耶升迁了!”苏辰彦大喊着跑来。
“听说了!”苏时彦眉眼间漾着笑意,故作沉稳。
苏家不但赦免,父亲还升迁,主岭南道道路修建。
桐县与梧县同步修建官道,用父亲研制的水泥铺设路面,比荒沟村的砂浆路还好!
县衙的人得知他们是苏员外郎的公子,都来恭贺。
甚至还打探可定亲,想要牵线保媒,被他们以父母安排为由推拒掉。
“真好!”苏辰彦极力压抑住满心欢喜。
“兄长,几时去南沟村?如今我们不再是流犯,阿娘也不是了,可以把阿娘接来,再也不用受那冯家磋磨!”
“嗯,二弟所言甚是!先在县城租套小院,待休沐日,向林大人告假,把阿娘、阿荷接来!”正合苏时彦意。
休沐日,兄弟俩特意雇了辆马车,去南沟村风风光光把母亲、妹妹接走!
为防止冯大壮耍横,还带了两个膀大腰圆的衙役随行。
冯大壮讲理,给些钱财了结,不讲理,那就硬上,母亲、妹妹是一定要接走的。
南沟村一条山路,马车行到黑风乡停下,兄弟俩带着衙役步行。
不用问路,兄弟俩直接来到冯大壮家。
残垣断壁,烧焦的痕迹,曾经种满菜蔬的小院满是荒草。
兄弟俩懵了,“阿娘、阿荷,你们在哪里?”
在附近寻找,不见人影。
往回走,找到离冯家最近的一户人家,敲开门,是位年迈的阿婆。
“冯大壮啊?哎哟,造孽!丧天良的,遭天谴!”阿婆一听,拍着大腿骂道。
“阿婆,冯家到底发生何事?能否告知一二?”苏时彦着急道。
“唉,说来话长!冯大壮脾气暴躁,先后打死两位娘子,周围没人肯嫁与他做续弦。
去年底冯大壮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位娘子,说是犯官女眷,细皮嫩肉的,不似穷苦人。
冯大壮倒是稀罕了些时日,后面露出本性,那娘子就遭了罪。
收麦子那几日,官差通知到镇上交税粮,那娘子挺着大肚来听消息,回去后不知为何,被冯大壮摔倒。
大出血,流了一地的血,前后半个时辰不到,就一尸两命!唉!”老太婆摇头叹息。
“死了?”苏时彦不敢置信,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耳朵里嗡嗡嗡的。
“可不,那个冯大壮,真不是东西,仵作挖出尸首,说是人还没落气就给埋了!”老阿婆道。
“阿婆,那冯家房子怎么被烧没了?冯大壮去了何处?”苏时彦咬牙切齿,恨不能啖那厮的肉。
“天老爷看不过眼!这丧良心的冯大壮害死娘子,又打起带来的女娘的主意,开暗门!
那晚来了猛兽,冯大壮母子、来玩耍的猪儿被啃噬,女娘放火烧了冯家!葬身火海!
造孽哦,造孽!南沟村怎么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老阿婆絮絮叨叨。
“不会的,不会的!”苏时彦心如刀绞,母亲、妹妹就这么没了,他却一点儿不知。
“阿婆,可知她们葬在何处?”苏辰彦扶住兄长,强忍悲痛问。
“不知,官府将尸首运走了!”阿婆说完唏嘘不已。
瞅着两兄弟,“两位小郎君是冯家甚人?老身与冯家邻居多年,怎不曾见过?莫非是那娘子的亲戚?
唉,该早些来,那娘子、女娘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可怜哟,可怜!”
“阿娘!阿荷!”苏时彦忍不住悲恸,失声恸哭。
“兄长,冷静,咱们赶紧去县衙打听一下,看阿娘、阿荷葬在何处?”苏辰彦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