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屋里传来小秦氏的尖叫声。
正在洗漱的众人愣了一下,随即都镇定自若的该干嘛干嘛。
“啊!”苏荷被惊醒,高亢的尖叫声压过小秦氏,“救命!”
“砰!砰!”两记沉闷的拐棍声。
“吵死人了!”老太太被母女俩的尖叫声吓一激灵,随手打过去。
昨晚瞌睡被打断,阿棠她们玩闹了好一阵才走,天蒙蒙亮时老太太才昏昏沉沉睡着。
老太太的拐杖让俩人醒过神,茫然看着屋顶,明明自己在树林里,怎么醒来在屋里?
小秦氏有些心虚,不敢问,只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空气中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儿。
坐起身,小秦氏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地上,女儿睡在竹床上。
俩人脸上好多荆棘划过的伤痕,衣衫被勾破,发髻散乱。
小秦氏甩甩脑袋,自己昨晚真的去过树林!
明明记得遇到猛兽,晕过去了,怎么平安回来的?谁送回来的?
母女俩神呆呆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突然苏荷鼻子翕动,用力嗅着空气,“阿娘,什么味儿?一股骚臭!”
苏荷嫌弃的用手扇着,厌恶的瞪一眼闭目养神的老太太。
苏荷悄悄凑近,想确认是不是老太太失禁。
闻了闻,除了有股老年味儿,并无尿骚味儿。
苏荷感到困惑,那味儿就在身边,屋里又没尿桶,何来尿骚味儿,还那么浓烈!
“阿娘,你闻到…”苏荷凑近小秦氏,猛地闻到很冲的味道,“阿娘,你、你…”
苏荷指着小秦氏的裤裙处,一大片未干的尿渍,散发着销魂的味道。
小秦氏顺着苏荷指的方向看下去,感觉脑袋轰地一下炸开,发出尖利高亢叫声,“啊!”
“砰!砰!”老太太瞌睡全吓跑,一骨碌翻身坐起,操起拐杖狠狠往小秦氏身上用力招呼。
“大清早的,鬼叫个啥?叫你鬼叫!叫你鬼叫!”
“呜呜…”小秦氏捂着肩头哀泣。
太丢人了,自己竟然尿失禁!没脸活了!
“臭死啦!还不赶紧收拾干净!等着我老婆子伺候不成?”老太太骂骂咧咧出去。
“阿娘,你快点儿,臭死啦!”苏荷利索起身,嫌弃的扇着鼻子跑出去。
“呜呜…”小秦氏感觉天塌了。
自己才三十来岁,能吃能喝能蹦跶,怎么就尿失禁?心中惶恐不安。
本被休弃,要让苏老二知晓,复和无望,更别指望再嫁他人。
这鬼地方壮年男子稀少金贵,再嫁艰难,谁会要一个年老色衰、不能生育还失禁的老女人?
这一次小秦氏哭得情真意切,悲悲啼啼好不伤心。
“阿耶!”苏时彦听着母亲哭得伤心,心中不落忍。
再不是,也是疼了自己十几年的母亲!只恨自己不能独立门户,将母亲纳入羽翼中保护。
“甭管她,自作自受!”苏老二正在捧水洗脸,顿了一下,狠心道。
同床共枕近二十年,小秦氏如此难堪,苏老二心里并不好受。
可是这是谁造成的?是谁逼迫她去的?
若非心思不正,半夜不睡觉去干坏事,会有这一遭吗?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小秦氏也该吃点儿苦头。
哀哀戚戚哭了好一阵,没人进来劝慰,连最亲近的闺女都嫌弃自己。
小秦氏心里一片悲凉,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儿。
以前自己心里不痛快,使小性子甩脸子,屋里有丈夫温柔小意哄着,外面有两个妯娌劝着,孩子们也想方设法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