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套不出狐狸的话,反倒被他套路了,便眨了眨疲乏眼睛,顺道打了个哈欠,“被困野山坡,伤势可有加重,我看这金婵手厉害的很,不若让人请了来,帮你看一看。”
金婵手,一见面就差点吃了亏,贺云城可不敢让她看,再说他这伤虽是仿着萧云瑾受的,并没有那么严重,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来。
“夫人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我这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那便好,”她打了个哈欠,这次是真的,她困了,药下的重,她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眯着眼睛往门口看了下,纸烟怎么还不回来,她想赶人睡觉了。
贺云城看她困倦的样子,起身往她身边走,她跟萧云瑾走到哪一步,私底下怎么相处的,他一概不知,只能试探的帮她把引枕拿开,看她不抵触,才扶着她躺好,“我无事,你受这么重的伤,休息下吧!”
“好。”苏沐希在他的帮助下,在床上躺好。
他扶着苏沐希,让她在床上躺好,动作间,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呼吸交缠,近到能看清她脸上微微凸起的刀痕,伤口的结痂已经掉了,泛着新长的嫩肉,蔓延了半边脸庞。
若是寻常女子,被人这样盯着看,怕是早已惭愧的遮掩起来。
温润的药脂,沿着疤痕慢慢的推开,研磨,细腻的触感顺着手指传到心口,无端的多了几分旖旎,只可惜美人已经睡着,而贺云城的眼神也无半分缱绻,他放肆的打量这张脸,或者说这个人。
“世子换香了吗?”
本来以为睡着的人,无端的开了口,贺云城手抖了一下,心中一沉,他大意了。
淡淡的檀香中,夹着一点兰花的清雅,前者是他常用的,后者他刚刚接触过。
“这几天奔波,随侍的都是六皇子的人,夫人闻不惯,我让福兴换回来。”
“很好闻,”苏沐希声音淡淡的,仿佛下一刻就能睡过去。
可贺云城却不敢信了,他收回手,把药瓶收好,“快睡吧!我不扰你了。”
说完,帮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沐希确实困倦了,但萧云瑾在她面前,她就不可能安睡。
她对萧云瑾太过熟悉,每次他近身,她就能闻到带着草木灼烧过后,炙热又带着些许辛辣味,虽不重却难以让人忽视。
人走了,她精神也被抽离,陷入沉睡,无法在纠其因由。
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魇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是她未抓住那个跳崖的身影,一会儿是父兄惨死的战报,一会儿是她假死时被萧云瑾藏在冰窖之中剪影,前世今生,乾坤错乱。
周遭乱七八糟,吵的她烦,她想让他们安静,却连话也说不出,她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又觉得热,口中苦,心中易苦。
苏沐希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她眼神迷蒙,好一会才能视物。
床边纸烟端着药碗,显然是刚给她喂完药。
“什么时辰了?”声音嘶哑,喉咙干裂,再不醒来,这烧怕是要把她烧化了。
“刚过辰时,六皇子还未归,世子刚过来过,奴婢说您正睡得沉,他便先离开了,嘱咐奴婢一会醒了差人去告诉一声。”
:()王爷请自重,我是侯门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