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清凉山。
听潮阁内。
徐哓与李义山相对而坐。
“义山,如何看待此事?”
李义山微微坐直身躯,轻轻笑一声道:“王爷,吴家剑冢再添新剑,该急的不是我们,是那位。”
徐哓略作沉思,随后洒然一笑:“也是,那家伙该着急了。”
话锋一转,徐哓微微蹙眉到:“这吴家剑冢的剑冠不是已然出山,为何还会有如此新剑?”
“此剑从未见过,若是吴家本就有此人,这么多年不可能不出手,即便是吴家剑冢真将此人藏匿多年,如今这个节骨眼,也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大张旗鼓的出手,所以定然是最近所出之人。”
李义山点头道:“王爷所言甚是,此剑是新剑无疑剑,可却并非是吴家新剑。”
“哦?此言何意?”
李义山微微一笑道:“王爷莫不是忘了一年之前的登山、半年前出剑败竺皇之人?”
徐哓眉头跳动,悚然道:“你是……”
“此剑是孔苏所出!”
“正是!”李义山重重点头,“吴家剑冢如今剑冠吴六鼎已然出山,游历江湖,而这柄新剑却是在剑山之中出剑,且较之吴六鼎要强上太多,既是剑冢之人,为何却让吴六鼎做了剑冠。”
“此人定然不是吴家剑冢之人。”
“而在那日,仍在吴家剑冢的外人且修剑道之人……”
“唯有孔苏!”
徐哓闻言沉吟。
孔苏身为读书人,不仅开创横练儒道,在上阴学宫之中流传,一副肉身更是强悍无比。
可其剑道也如此可怖!
最为关键的是,根据往日谍报,孔苏在上阴学宫之时从未有习剑之苗头。
那便是言明,其剑道乃是在出走上阴学宫之后修的。
前后不到三年光景,孔苏剑道竟然已经登堂入室。
这是何等天赋?
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读书人,一个有谋略的读书人!
这样的人,待他登顶江湖之后,还有谁能是其敌手?
徐哓猛然抬头。
李义山笑而应之。
“王爷所想没错,若是不出意外,此子将来……”
李义山伸出一指,遥指天际。
普天之下,绝无敌手。
徐哓心中再生招揽之意,有此人在风年身边辅佐,他即便是就这么走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义山,孔苏此人可否有机会入凉?”
李义山缓缓摇头。
“王爷,已经晚了。”
“多年以前,孔苏还曾于微末之时,我便说过要将其收入北凉,若是那时候能够强行使之入凉,或许还有些机会。”
“不过这几年看下来,此人并非是甘愿为他人所用之人,一心只想在江湖之中逍遥,如今更是已经成长起来,那便更不会为北凉所困了。”
徐哓叹息一声。
“王爷莫急,孔苏乃是风年的记名师父,只要与之有这段善缘便已是足够了。”
“而赵家就不同了,他们已然走到了孔苏对立面,甚至数次欲置孔苏于死地。”
“赵家如今才是热锅上的蝼蚁。”
徐哓闻言,心中那点遗憾被此事冲散,忽而笑道:“若是让他们知晓出此剑之人是孔苏,又要急咯。”
……
太安城,离阳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赵醇手握谍报,台下探子正跪地伏身,恭敬禀告。
“陛下,出剑之人真容未曾显露,不过此剑却是因其口吐真言,言出法随,乃是堪比地仙一剑,大有惊世骇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