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箱子里的东西,他是知道的。
孔苏笑道:“来,喝上两口,便不冷了!”
他的棉袍已经变成了冰盔甲,没有必要让给阿利穿了。
阿利接住孔苏扔过来的酒袋,仰头猛喝了几大口烈酒,道:“好酒!”
车队顶风冒雪,继续前进。
所有人乘坐的马匹都被栓到了马车前面,尽管骑乘之马不善拉车,但现在这个时候,拉车之马力气几乎已经耗尽,能稍微分担些负担,也是极好。
凤诩笑道:“早知内线官道如此泥泞,我们就不如走外线了。”
原来京师到太原分内外两线,外线要经过大同等军事重镇,路程虽远,却是刚修的官道,比较好走;而内线虽抄近路,道路却年久失修,难走得很。
孔苏笑道:“夫人选择走内道是对的,外道路程要远上五六百里,而且驻军卫所甚多。一到冬天,各卫所的官兵军纪便要涣散,拦路抢劫,时有发生。我们如果与他们发生冲突,处理起来极为麻烦。咱们做镖局的,这点泥泞,自然不在话下!”
凤诩满意的点头,这孔苏,真颇有些当年薛白的风采。
想起薛白,凤诩心中半是伤心,半是羞愧,她知道自己太对不起薛白,除了那件事之外,她还有一件事自责不已,她生了雨晴之后,便已失去了生育能力。
当年如果自己能再坚持一下,给薛白娶一房妾室,生下儿子,薛家也不会现在这样后继无人……
奈何薛白堂堂大侠,却是如此痴情,只是钟情于她一人,心无旁骛。
想起薛白,凤诩竭力忍住泪水,她不能在众男人面前落泪,江湖儿女,流血不流泪,这是她从小便受到的教育。
凤诩心思沉重,只知道下意识的跟着镖队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镖师们的欢呼!
韩家老店,就在眼前。
韩家老掌柜已经领着众家人出门,大声呼喊道:“薛夫人,威远镖局的弟兄们,到家了!”
凤诩的眼泪,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掉了下来。
岭东,一山阁。
李卓然和齐白羽对坐,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白羽,我闭关这半个月,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齐白羽笑道:“阁主,我先不回答你,我看你容光焕发,闭关之中,想来武功大有精进。”
李卓然笑道:“你又笑话我,如今我还是停留在易脉之境,只不过静思之中,体内真气总是无缘无故的自作主张,流动不已。挥剑之后,招不成招,好像所有剑招动作都已多余,我索性将我自己的随性剑法动作删掉了十之六七,现在真成了不伦不类的野路子了!”
齐白羽笑道:“由繁入简,难上加难,你能一下子删掉六七分的动作,便已接近了无形之境,还是要恭喜你了!”
李卓然剑法本来已经十分简练,现在居然又被他删得仅剩三四分,他剑法之高,恐怕已经超出了齐白羽的想象。
李卓然坦然一笑,道:“你刚才不告诉我最近的动向,想来是有不利于我们的事情了?”
他还是要切回主题,因为做为一山阁主,他别无选择。
“不错。”齐白羽道:“三大帮派最近都在调兵遣将,招兵买马,看来他们确实是要动真格的,还有内宫太监总管李保出了京,传出来的消息,据说是要巡查各地的金龙银号。”
李卓然的眉头猛的跳了一下,道:“只是借口罢了。他这是急着要去向冷香园支付定金了。”
没人知道,一山阁是如何得知皇帝与冷香园密谋刺杀皇太后这个绝顶机密的,李保当然不会泄密,可堂堂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冷香园,又怎么会将此等绝顶机密外泄呢?
这江湖,好像一切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