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屏息凝视着比武台上身披黑袍,斗笠低垂遮住面庞的女子。
一个年轻侠士握紧腰间剑鞘,犹豫是否要上前挑战,同行的老师傅则低声警告:“此乃雪圣山庄的圣女,武功深不可测,切不可轻举妄动。”
薛暮原本要上前的,但手腕一把被用力拽住,她回过头,见独孤缘安目光谨慎精明地在那圣女身上打量,便道:“缘儿,你不让我去了么?”
独孤缘安道:“你不是她对手。”
薛暮道:“我知道啊,我试试。”
独孤缘安不赞同道:“不许去。”
就这么一打岔,云赏山派的寒烟就抢上高地,清岚掌门面上半是骄傲半是关切,自己的得意爱徒为守云赏山派与雪圣山庄的五年之约,在这圣女上了比武台后,不顾自身伤势凛然上场,教她这个做师尊的怎能不感到自豪?
可爱徒伤势影响发挥,而对面圣女迟迟没有上场,状态完好,烟儿对上她,只怕不出全力都无法打成平局。
“云赏山派寒烟,请雪越圣女指教。”寒烟拱手朗声说道。
那圣女只微微点了下头,周围人皆窃窃私语。
“这圣女怎连一句话也不说,太不礼貌!”
“她这样无视寒烟,真是太狂妄了!”一名云赏山派的女弟子忍不住嘀咕,话语里皆是不满,其他人也满脸不痛快,奈何清岚掌门在前方,便不多说什么怨怼之语。
“这雪圣山庄的圣女一向神秘,言语不多,实力却极为强大。”薛暮和独孤缘安身边的白发老翁眉宇间满是深沉,“可惜云赏山派的娃娃身负伤势,若能全力而为,也能争得几分胜算。”
——苗芙怎还不回来?
薛暮心里想着,四处张望,寒烟要和那圣女对决,她难道还有心思吃东西么?若是缘儿上场比武,她是要将两只眼睛都放在缘儿身上,看不到其他人的。
“寒烟姑娘优势在于她精通音律,又融入了自己的剑意,招式可扰人心神,使其意志迷乱。而雪圣山庄传承下来的武功有‘雪刃剑法’‘烈阳拳法’,更是习练阴阳调和之内功,才可将一寒一阳的功法练成。”白发老翁在刚才的对决中已看出寒烟的境界,他缓缓道来,独孤缘安听得认真。
“老前辈认为‘雪刃剑法’与‘魂寒剑法’比起来,究竟是有哪些区别呢?”独孤缘安道。
白发老翁摸着山羊胡子,微微一笑道:“区别可大了去了,但老夫也只知一二,‘雪刃剑法’适合单打独斗,不像烬山余氏那样,随意使出‘魂寒剑法’中的一剑,那寒劲便能死死压制住对方剑意中的内劲。”
他没有说后面的话,独孤缘安心中明了:雪圣山庄内功讲究阴阳调和,但终究没有抵达最高境界,原本是上乘功法,可使出那些武功,阴阳两息交替生出,内力是有所增进,但一寒一阳的功法却都各自有所削弱,用了阳就没法用寒,反之亦然。
可烬山余氏的“魂寒十二功”乃是以阴性寒气为基,境界逐渐增进后,也可做到阴阳调和转换,却不会让阳气压过寒气一头,所创招式也皆不忘本,以寒性内力为主,但若要运内力给他人,也可转为阳气内劲为对方调和内息。
那雪圣山庄却是先学武功,再创内功加以辅练,与烬山余氏的悟法大相径庭,也难怪会被“魂寒五剑”死死压制着自家剑法。
独孤缘安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沉:除了烬山余氏内的奸细,还有谁能敌过魂寒功法,薛断魂那时候还年轻着,就算创出了“绝杀掌”这种近乎于绝狠残忍的杀招,面对烬山余氏的那些长老们,又如何能将他们全部杀死,全身而退?因此,她现如今的目标已然放在那个不知名的奸细上。
比武台上的两人已经开始对彼此进行试探,只见那雪越圣女与寒烟先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