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很蹩脚的理由。
但李潇似乎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转开话题:“你行李呢?”
她朝着大厅角落指了指,“我不着急,待会儿雨停了……”
话音还没落。
他把伞塞到她手中,大步走过去,推着行李箱,语调很平,“过来。”
她委屈极了,想起不久前种种,他把她欺负成这样,还想来亲她,没得亲了!
“你不是说要娶别人吗,那你亲她去啊,还来找我干嘛。”她尾音软得打颤,哽咽道,“我是你的什么,想要的时候就要,不要就不要了,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知道我也会难受吗?”
她是真的很难过,他不理她的时候,和别的姑娘说话的时候,他还说要娶别人呢,他娶啊,还来纠缠她干嘛。小银镯子没有就没有,还不给戴呢,她一点也不稀罕!
她抱着被子抽噎,李潇神情带着几分沉痛和苦涩。
她全在说气话,他知道,他也没想当真,只是他爱她,爱得心快碎了,骤然听见她把他往别人身边推,还是梗得他心头一阵阵闷痛,就像快要溺水了,江水压进肺里。
原来她从前是这种感受,难怪每次都哭着说心里疼。
卧室昏黄的夜灯,一切还是从前的模样,李潇怔了怔,陡然俯身抱住她,无视她挣扎推搡的力道,一点点收紧臂弯。
他语调颤抖,溃不成军,很久后才贴着她耳廓,低低喑哑道:“我爱你。”
潇潇
她一怔,推拒的动作停住。
陈蝉衣心脏陡然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涩,她别过眼,轻声啜泣起来。
“家月。”李潇探身过去,单手捧着她柔软的脸颊,“宝宝,理理我。”
陈蝉衣干脆侧过身子:“别碰我。”
她又气又委屈,受了他那么多天冷落,她心里仿若堵了一根刺,扎得她好痛。
只是他压着她,她动不得,最后只好捂住眼睛,不肯给他看。
手腕上突然一凉。
她侧眸,看见李潇把她摔掉的那串朱砂链子,又往她腕上戴。那些珠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重新串好了。
周围人迸发出热烈的响声。
属高星宇拍的最卖力。
有人呛他:“哥们上台时你一个屁都不放,换成你同桌手掌都要拍烂了是吧?”
“我哪有!”高星宇梗着脖子喊。
“拍得照片在哪呢,我看看我看看。”罗意迟下台直奔李潇周边。
陈蝉衣回到座位上,如释重负般地吐口气。
室内充足的冷气下,竟然微微出汗。
旁边有瓶满杯的矿泉水,她拿起来准备喝,一拧。
盖子是开着的。
她愣了下。
旁边坐的人,是李潇。
矿泉水介于两人位置之间,很有可能是他打开的。
念此,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矿泉水,用食指推着瓶身,一厘米一厘米缓慢地将它挪到原来的位置。
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陈蝉衣悄咪咪往左边看了眼。
罗意迟试图直接拿走李潇手机,他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将手机举高,点下发送键。
“发你了。”
新消息提示音响起,罗意迟这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