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的女人失声尖叫,差点弄断男人的根本。
更有出来觅食的老鼠,从屋梁上掉下来,坠入装满食油的陶罐。
这么猛?
那山大惊,随后狂喜,招手,让城门吏过来。
“信之,来来,介绍个好朋友与你认识。”
“怎么是你?”
几乎在那山招手的瞬间,城门吏和崔平怒目相对,二人异口同声,几乎提出了相同的问题。
“你们认识?”
郡尉满头雾水,刚要再喊年轻人过来,那城门吏拱手施礼:“将爷,出事了。”
那山瞬间酒醒,眼睛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六少爷非是旁人,有事尽管言讲。”
被唤作“信之”的城门吏,狠狠瞪了崔平一眼,摸出一份写在葛布上的血书,再次朝那山拱手。
“张家屯出事了,上至九十岁的老翁,下至刚出生的婴儿,但凡男性,尽遭屠戮。凶手留下血书,写给将爷您的。”
那山倒吸一口凉气,至此,他的酒劲彻底醒了。
从对方手里接过血书,匆匆一瞥,将血书狠狠拍在崔平手里。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疯婆娘,真当我那山怕你不成?”
崔平展开血书,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好多字迹略显模糊,估计是被山里的露水浸湿的。
上面写了几段话:
郡尉与陷阵营,扬名于白山黑水,民女素来仰慕,故而秋毫不犯。
今吾夫见害于囚云谷,钧座所辖之境也。
九真尽屠张家屯之男,留此血书。限三日之内交出凶手,逾期未得,郡城周遭,将永无宁日,鸡犬不留。
落款裘九真。
太嚣张了,虽然在开头的时候,对那山有所恭维,后面全是不把他当人看的话。
别说那山,即便崔平,也觉得裘九真这个丑八婆非我族类。
上至九十岁老翁,下到刚出生的男婴,杀了一个村子的男人,这是人吗?
“郡尉大人息怒,这种女人,与禽兽何异?人人得而诛之!”
崔平一巴掌拍在廊柱上,震得手心火辣辣地疼。
“好。”
郡尉那山猛地转过身来,扶住崔平的双肩,动情地晃了两下。
“此女非等闲之辈,本郡尉早想剿灭之,只是这轰天雷的用法,众军士尚不熟稔。”
“没关系,我随大人一起去。”崔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被唤作“信之”的城门吏冲着那山拱手。
“将爷,杀鸡何需宰牛刀。信中提到陷阵营,末将率本部人马,取她首级,献于将爷帐下即可。”
“信之。”
那山浓眉深锁,仰望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吧,好男儿终须上战场,汝父随我征战一生,现在轮到你们子侄辈了。”
随后扶住崔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
“六少爷,崔家对平城建设,颇有奉献。本不欲让你深入险地,无奈这轰天雷,怕是除了六少爷,无人熟悉其中原理。”
“除暴安良,人人有责。大人是担心我跟他配合不好吧?把心放到肚子里,崔老六不是小心眼的人。”
“你……”城门吏大怒,转身对那山说:“将爷,我自领本部人马,用不着他帮忙。”
脾气挺大,冲着那山拱手抱拳,那家伙调头就走。
急得那山直跺脚,被崔平拦住。
“行了,这事交给我,大人别忘了一百两黄金,灭了左云寨的土匪,我派人来取。”
见崔平出了郡尉府,叶千石赵元化,还有赵小已和荆无疾纷纷围上来。
“那小子往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