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
秦璎坐在书桌前,换了个舒服的方式支着下颌。
她家这片本来就是多古建的老城区,还保留着很多沿袭下的古俗。
比如,老一辈的老人会在还活着时,就早早给自己准备寿衣棺材。
准备好的棺材很多就大喇喇停放在家里,每年漆一次。
所以要是在这古城区,看见谁家明晃晃摆一口棺材,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七八岁时秦璎跟人躲猫猫,为了赢她脑瓜子一转,跑去藏在了别人家的棺材里。
藏了一个下午,小伙伴和她外婆简直找疯了。
电话找来秦志国,傍晚时才把她从棺材里揪出来。
那天秦璎被抽了十下手板。
为了吓唬她,让她看了一晚上的奇幻恐怖片。
因此对旱魃这种东西,秦璎的印象还停留在尖尖指甲戳穿棺材板,月下出来吸血的怪物。
韩烈等人都在屋中,秦璎只能看见屋顶的青瓦,看不见屋中众人的神情。
秦璎凝神听同时,心中生出一丝丝抱怨。
这箱子视角太局限,严重影响代入感。
要是能像背后灵一样,挂在韩烈头顶沉浸式观看就好了。
她只心中默念了一下韩烈的名字,可韩烈似是感应一般胸口木珠并着烙下的红点同时一烫。
上神又在看他们了吗?韩烈不由一晃神。
他这一出神,手臂被林校尉一把攥住。
方才还歪在草席上的林校尉,回光返照一般脸憋得通红。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抓住韩烈:“阿烈,你立刻回雒阳将此事上报!”
“从云武郡到雒阳沿途经历三十七个驿站,每一驿换马前行,日夜兼程八日可抵达雒阳。”
“只有你有耐力和体力撑住八日不眠不休地赶路。旁人必然生生累死。”
一枚三指宽的牌子,塞到了韩烈手中。
林校尉才解了蛇毒苏醒,还不晓得云武郡中微妙的形势,以上官的身份对韩烈下达了命令。
“再有大旱后必有大疫,必须立刻告知太守让百姓撤走。”
“林校尉,您先躺下。”
见他似是要痰迷心窍昏厥过去,韩烈捏着那块校尉腰牌,强将林校尉按住。
他力气极大,林校尉被他按回蒲席上。
晕头转向的林校尉两回起身未果,又急得翻起了白眼。
一旁的老大夫终于找到时机。
上前一步,手如闪电般在林校尉头上扎了十来根银针。
林校尉翻着的白眼倏然一正,额上的青筋也消退下去。
整个人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老大夫缓缓收手:“用了那般珍贵的药,便好生躺着。”
林校尉被放倒,只剩一对眼珠子能转,屋中倒是突然安静。
此处无外人,没有走漏风声的可能,众人索性席地而坐商议。
“林校尉势态复杂,你先听我们解释。”
武二向太守府传信时,已将全部黑锅扣给了郡守。
但太守府迟迟没有反应。
再有百姓撤离之事,除非出动郡兵驱赶,否则各里的里长啬夫不会听命。
况且撤离之事干系重大,刚才闹过旱灾的云武百姓经不住折腾,说不得便伏尸道中。
没有绝对的证据,不会有人敢动。
同理,回雒阳求援也是一样。
只凭一枚校尉腰牌一根顒鸟毛就想请玉衡军大军出雒阳,简直天方夜谭。
林校尉仰躺在草席上,老大夫在他脑门上扎了好些针,让他冷静不少。
他听完当下的状况,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