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初,寒冬的阴霾如同一头巨兽,沉甸甸地压在这片饱经战火蹂躏的大地上。废弃工厂外,原本宁静的天空早已被硝烟染得乌烟瘴气,黑沉沉的,仿佛夜幕提前降临。刺鼻的火药味肆意地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呛得人喉咙生疼,那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更是一刻都未曾停歇,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涛,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卷入到这残酷的战火漩涡之中。
我方的同志们正蜷缩在工厂外那千疮百孔的残垣断壁之后,这些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坑洼不平,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狰狞伤疤,此刻却成了大家最后的庇护所。子弹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不断地击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片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不少同志已然挂彩,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将他们那原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染得通红,可即便如此,每个人的眼神中依旧透着钢铁般的坚定与决绝,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那目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在黑暗中散发着不屈的光芒。
“班长,敌人火力太猛了,咱们这弹药也快撑不住了啊!”一名年轻的小战士一边紧紧地贴着墙根,努力将自己的身子缩成最小的一团,一边朝着身旁的林方俊焦急地喊道。他的脸庞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流淌,在那沾满尘土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脏兮兮的泥痕,活像一只小花猫。可此时的他哪还有心思去在意这些,眼中满是对眼前困境的担忧。
林方俊眉头紧皱,两道浓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中透着凝重,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一边探出身子,朝着敌人的方向精准地开了几枪,那枪声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脆,一边大声回应道:“别怕,咱们只要相互配合好,肯定能突围出去!弹药节省着用,瞄准了再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枪林弹雨中犹如一道定海神针,让周围那些略显慌乱的同志们听了之后,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此时,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个腿部受伤的战士正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渗出,汇聚到下巴处,再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他正试图给自己简单包扎一下,可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每动一下,那钻心的疼痛就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让他几近昏厥。旁边的战友见状,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绷带,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一边关切地说:“忍着点啊,老李,咱这伤可不能耽误了突围,出去了就有办法治了。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咱还指望着你一起打胜仗呢!”
老李强忍着疼痛,咧了咧嘴,那笑容在满是尘土和汗水的脸上显得格外苦涩,他说道:“没事,这点伤算啥,只要能活着冲出去,哪怕少条腿我也认了,绝不能便宜了这帮狗崽子!”他的目光中满是愤恨,看向敌人的方向时,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敌人撕成碎片,“咱参加革命,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这点小伤要是就能把我打倒,那我还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的兄弟们啊!”
敌人似乎察觉到了我方弹药不足的情况,那嚣张的气焰越发高涨,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恶狼,开始更加疯狂地发起冲锋。他们一边嗷嗷叫着往前冲,一边扯着嗓子喊:“冲啊,他们没子弹了,抓住共党有赏!”那喊声在这混乱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我方的一种挑衅,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大家别慌,等他们靠近了再打,听我口令!”林方俊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枪炮声中依然清晰可闻,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那握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眼睛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那眼神犹如猎豹一般锐利,仿佛要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