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江此番施针并非是为了给韩冬诊治,只是单纯掩藏伤势,不叫人短期之内看出异常。
见文楚嫣进来,苗江匆匆起身行礼,不过他的膝盖还没弯下去就被文楚嫣扶了起来,刚要嗔怪他实在多礼,却见苗江脸色微微一变,手腕一翻,双指便搭在了文楚嫣的脉上。
文楚嫣一愣,见他神色如此肃然,心头微微一沉,没有出言打扰,而是让他仔细诊脉。片刻后,苗江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不等文楚嫣问,苗江微微躬身行礼,低声解释道:“小姐勿怪老头子失礼,此举乃是担心小姐染毒,情急之下这才冒犯了小姐。”
文楚嫣微微皱眉,“染毒?怎么回事?”难道在丞相府?不应该啊,文庄氏只是对她冷淡漠然,还不至于下毒,更何况她什么东西都没吃,怎么会染毒?
苗江解释道:“回小姐,老头子早年游历北境时,曾在当地见过一种药,那药无味但气苦,是治疗外伤的良药,可一旦沾染血肉,便如跗骨之蛆一般再也离不开了。若是强行戒断,需得遭受蚀骨之苦。说那是药,其实是毒,即便能治外伤,但饮鸩止渴,终有一死。所以这种药鲜为人知,只有那苦寒之地活不下去的人,万不得已才会用此药缓解,换取苟活一时的生机。”
听到这话,文楚嫣瞳孔一缩,无味气苦?!
果然,只听苗江继续道:“方才老头子从您身上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苦味,正是那药的气味。”
说着,他长吐了口气,继续道:“当年我年轻气盛,便想克服此药,化解其毒性,使之成为一味良药,为此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对其很是了解,绝对不会闻错它的味道。”
文楚嫣久久没有回应,半晌后闭了闭眼。她身上为什么会有那药的味道,那是因为珩王在与她擦身而过时,沾染在衣带上的!
若非路程较近,她并未耽搁;若非苗江恰好就在,她也没换衣物;若非苗江恰好识得此药,那景舒珩已经染毒的事或许到死都不会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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