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是要出案子吗?”
“对,城西的朱员外突然病逝,他夫人怀疑不是病逝而是投毒。”
“可是这个本不该归大理寺管吧?”至少前朝的大理寺不是这么用的。
“没办法,一朝有一朝的规定。当今喜欢把所有案子交给大理寺可能也是不信任这些京官。”毕竟好多都是贺乾昭的人。
仔细想来确实是这样的,只有季仲桓这个人是整个宣武里面最刚正不阿的,做事不偏颇,对皇子百姓一视同仁,就连上朝时看皇帝不顺眼可能都会骂上两句。
在整个京城,贺乾昭的名字未必能夜止小儿啼哭,但季仲桓的名字却一定能。
“我还有个疑问,若是只死了个朱员外也不能让你亲自跑这一趟吧?”
季仲桓瞥了锦佑一眼,嘴角带笑,对锦佑的表现颇为满意。
“你还不算笨。这朱员外是这两年突然崛起的新贵,颇有一些家产。去年纳了一房小妾,是礼部侍郎的一个庶女,而礼部侍郎的嫡女是二皇子的侧妃。”
“现在朱员外死了,朱李氏,也就是朱员外的夫人一口咬定是这个小妾给下毒毒死的,要动用私刑处死小妾给朱员外偿命。”
季仲桓头疼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朱员外的夫人怎么会这么蠢。偷偷处死一个小妾也就算了,偏要大张旗鼓的将人浸猪笼。
这下好了,被礼部侍郎知道了。庶女的名头再不好听也是侍郎家的庶女,人家嫡姐还是皇子侧妃呢,怎可轮到她来造次?
这京城里大多都沾亲带故的,一棒子能打死三个新贵,怎么就不知道这个道理?
现在不仅是礼部侍郎追着要一个结果,就连二皇子那边也发了最后通牒,点了名的要季仲桓查清此案,还那小妾一个清白。
听了个大概,锦佑第一时间便想到政治之争,问季仲桓“礼部侍郎是旧贵族还是从龙的那一拨?”
季仲桓赞许地看了锦佑一眼,“从龙。这个礼部侍郎名赵无名,说是当今起义时便一直跟着当今的,以前是个员外,颇有些资产,当今起义的资财大半是他的。
赵无名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就是嫡女赵月娇早早的嫁给了二皇子,那时候当今还没当皇帝呢。另一个就是这个赵珍儿,嫁给了新贵朱员外。”
要不说商人重利呢,这就是早期投资朝阳产业啊?还真让他投对了,女儿一下子就成了当朝的二皇子侧妃。
“?侧妃?为什么不是正妃?”
“你这脑子倒是转得快。当今虽然是草莽出身,但他并不是胸无点墨的蠢人。宣帝登基时收回了所有从龙之臣的兵权,几乎给所有人都安排了一些闲职文职,而这些职位大多是不起眼、可有可无的,所以他们就算不上是一个有实力的母族,就算皇子夺权也不会成为助力。”
可赵无名不同,他一早把女儿嫁给还不是皇子的萧明义,所以就不能再给他安排闲职,毕竟是皇子岳丈。
但是赵无名毕竟是商人出身,他精明啊,知道自己没什么用,于是主动找宣帝提前提出不让女儿做正妃的建议。
这一建议正好合了宣帝的意,于是女儿从正妻变成侧妃,赵无名成了有实权的礼部侍郎。
“他也算这些从龙之臣里面混的最好的一个了。”
“那岂不是不管赵无名的庶女是不是真凶都要卖他一个好?要是现在和他们撕破脸也不太好。”
季仲桓一听这话就急了,“有什么不好的,我狠起来连自己家都灭了,她若真是真凶,大理寺诏狱就是她的归宿,管他侍郎还是二皇子!”
锦佑心中直呼好家伙,怪不得这位是个没人敢招惹的狠人呢?